“观众都想听你的故事。”文栋坐回位子,昨晚白练突如其来的内心独白吊足了胃口,怀念是她的首秀,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亮相荧屏,有许多听众在好奇她的容貌,她的身家,现她主动提供八卦,就更加引人沸腾。
“从今天开始,你讲你的故事吧。”他妥协了。
“各位听众朋友们,感谢你们一直的支持和鼓励,我之所以选择怀念,最大的原因是,是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那个人听,我知道他一定在收听节目,也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只要能把这份感情传达出去,我就满足了。”
“都说女儿相貌要随父亲才能过得幸福,这句话一点不假,我的父亲长相干净俊朗,若和他一般,即使不能貌美如花,也定是清丽女孩,可我却随母亲,自幼便娇艳,很多人要说,长得好看,不是应该骄傲吗,可若是过头了呢?母亲的风华为她惹来大小风波不断,在我六岁那年,她出门时被一名爱慕者劫持,那人企图将她带出国,她不愿,在出洋的过程中,与之争夺方向盘而船翻人亡,我当时被她套着救生衣,箍着救生圈,才堪堪保住性命等到救援。
很幸运,也很不幸,我当时年纪小,加之在海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而导致记忆丧失。
父亲很爱母亲,对她的死亡悲痛欲绝,父亲的家族却恰恰相反,他们本就对母亲不满,为了使父亲不再颓废,他们谎编了一套说辞,说母亲是带着我私奔而去,父亲不信,他们便一手策划了无数证据,包括,那个人,是母亲的初恋情人。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一切都是天意,我的失忆,也成全了这虚伪的故事。
父亲似乎更加不愿接受母亲离世这个残酷的现实,而选择恨,于是,他回到了家族,在家族的安排下,重新和一位家世相当的女子结成连理。
而我,起初父亲会对着我失神,后来,就变成了遗忘的拖油瓶。
我本是他们明媒正娶诞生的孩子,却逐渐被说成是外室所生的私生子,同龄的孩子都不喜欢我,说我是狐狸精的孩子,以后也是一只小狐狸。
只有他,不会。
在我六岁天翻地覆后,这个人用他的温润微笑,拯救了我。
有他在的地方,没有人敢讽刺我,敢动手打我,不夸张的说,他只要轻轻一笑,眉头一挑,就让人噤若寒蝉,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有威严气势呢。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帮我,他只是认为,做为世家子弟,当有气度雅量,行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地位,嘲讽,动武,在他眼里,都是不入流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小丫头,照顾好自己。
后来,我叫他表哥,他是父亲新夫人的侄子。
新夫人对我冷淡异常,她的目光总是追随变得冷清的父亲,偶尔,会回过头瞪我几眼,似乎是我把曾经笑容和煦的父亲扼杀成没有生命的形体。
他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宠爱无比。
十几岁的他,会抱着那个仿若小公主的女孩,喂她吃饭,给她讲故事,甚至帮她扎辫子,穿鞋子,他对她的微笑是有温度的,宠溺纵容,她大哭的时候,他一直耐心的哄,丝毫不会不耐烦。
我以为的他对我的爱护,也许只是一时的施舍,只是,再明白的我也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想要那个人当我的哥哥,有一次,我偷偷小声的叫了他一声哥哥,那个小女孩马上抱住他的胳膊大喊,“这是我的豫哥哥,你不能叫。”她冰雪可爱,圆滚滚的大眼睛娇蛮的叫嚣也是可爱地紧,不像我,细长的狐狸眼好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他失笑,溺爱地刮刮她的鼻子,转头淡淡地对我说道,“你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