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向来还算是乖巧听话,提起之前有意的几位公子也是和和气气的,提起籍泾却是这么大的反应,黄夫人半晌摸不着头脑,只得跟黄大人去商量。
老两口也是经历过情爱一事的,感情颇好。
黄大人嘀咕:“既然品行和学问都没什么问题,那书意为什么不愿意?”
黄夫人开始大胆猜测:“谁知道呢,她反应那样大,难不成是先前读书时喜欢过人家被拒绝了?”
黄大人摆手,语气激动:“不可能!我女儿那么优秀,肯定是籍泾喜欢书意,被拒绝了。”
黄夫人不这么想:“若是书意拒绝过人家,那不是该觉得亏欠或者不好意思吗?她的反应似乎不太对。”
老两口商量了好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籍泾对于黄书意来说是不一样的。
这事暂时放放,一连七八天没再提。
黄夫人抱着长孙黄哲彦在院子里喂鱼的时候,籍泾来拜访了,黄夫人刚要放下小孙子去花厅见他,小孙子固执道:“我们就在这里喂鱼,让哥哥看看我们家的锦鲤!”
这倒也无伤大雅,反正院里这几尾锦鲤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得多了,不差些什么,黄夫人差丫环把籍泾请到了这里来。
说来也怪,他一出现,锦鲤忽然躁动不安,一跃出了水面,跳得高高的,溅起了大片水花。
有一就有二,池子里的几尾锦鲤排着队似的,一跃而起又重重落下。
这幅奇景黄夫人还是头一次见,小孙子更无知些,笑着鼓掌:“鱼儿都很喜欢这位哥哥呢!”
黄书意被巧叶催促着过来,看见这幅奇景,亦是忍不住一怔,隔着小小的池塘,籍泾和她对望,颇有一种鹊桥相会的奇异之感。
“小姑姑,他就是我的小姑爹吧?”
黄书意:“......”她连忙拿帕子堵小侄子的嘴,低声道,“你是不是又欠揍了?嗯?”
黄哲彦只得住嘴。
可即便小侄子住嘴了,这锦鲤却不消停,毕竟是多年难遇的盛景,惹得越来越多的丫环小厮过来看热闹。
黄书意没办法,只得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母亲,您还是请客人去前厅说话吧,不然这里乱糟糟的,总归是让人看了笑话。”
黄夫人也深以为然,差丫环将籍泾请去了前厅。
说来也怪,他一离开,锦鲤又安静下来,争先恐后地挤在岸边讨食。
黄书意拿着鱼食开始怀疑人生,莫非这锦鲤真的成了精,还会认人?
她喂了这些鱼一年多了,它们可从没这样过,凭什么第一次见籍泾就有这样大的动静?
她心里不太平衡,忿忿地把鱼食撒了下去,后头又没了兴致,打算回房去。
巧叶劝道:“小姐,籍公子是你的同窗,今天过来肯定是找小姐你的,我们不回房了,去前厅吧,看看他有什么事?”
黄书意不太想去,几位同窗全聚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倒还好,若只有她和籍泾在,总是会觉得尴尬,她抑制不住地想起籍泾的冷淡,下意识想逃避掉。
“那不如这样,我们去偷偷听一听?”
偷听?
巧叶的一句话,像一片羽毛,挠得她心痒,犹豫了下,黄书意点头:“那我们去听一听。”
正厅格外宽敞,用两架硕大屏风隔成三个空间,往日里待客都在正中,黄书意和巧叶从侧门进去,藏在屏风后头,倒也没人发现。
今日黄大人去同僚府上庆贺满月酒了,不在家。
接待籍泾的是黄书意的大哥黄书清,黄书清在读书这件事上总归是缺了点天分,不过在生意上倒是尚可,经营的几家铺子收入稳定,足够维持府里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