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旸跳到一边避开。
玉佩咕咚一声落入湖中。
无数人扼腕叹息,好好的沈浮真迹,没了,没了……
洪绫叉腰道:“我们谁也不稀罕你们的什么玉佩,只是想告诉你们,至少要先知道尊重别人。”
“听说你是京城来的大画师,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这般欺侮其他画师啊。”
她特意拉过阮思说:“乔乔,你说对不对?”
“何况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阮思自豪地挽着晏瀛洲说,“裴公子可还要跟我夫君比试弓箭?”
裴之旸的嘴角抽了抽。
晏瀛洲淡淡道:“投壶,比武,双陆,马球,你挑吧。”
沈浮的嘴角也抽了抽。
他不是没见过狂的,但他还头一次见到比他狂那么多的。
这句话虽是冲他说的,晏瀛洲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洪大姑娘。”
晏瀛洲神情微妙地看向洪绫,说道:“你叫我夫人什么?”
洪绫想也不想,答道:“乔乔啊!你还不知道吧,乔乔是她的小名。”
阮思为自己捏了把汗。
晏瀛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对洪绫说:“知道,但她已嫁作晏家妇。”
“那,我应该叫她晏大嫂不成?”
“也不是,”晏瀛洲答道,“至少要叫她‘晏瀛洲家的乔乔’。”
洪绫很后悔为什么要自己去找虐……
回去的路上,阮思问晏瀛洲说:“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射不准,怕我失手才会出手帮我?”
晏瀛洲摇头道:“我是怕你射得太准,一箭要了他的性命。”
阮思愣了愣,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支羽箭好像……
“箭头是铁制的。”
晏瀛洲看出阮思那几支羽箭仅裹了一层薄蜡,不似裴之旸手中的羽箭皆是蜡箭头。
阮思惊呼道:“我和那人换过弓箭。”
交换箭靶的时候,两人换了站位,各自的弓箭也都交换过了。
她后背发凉,瞪大双眼看着晏瀛洲,心中思忖着,究竟是何人在羽箭上动了手脚。
晏瀛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乔乔,你不必多想,不论是谁,裴家自会追查到底。”
这件事,不像是冲着阮思来的。
但阮思仍然有些后怕,她要是当时手一抖,给沈浮来个当场爆头……
晏瀛洲安慰她道:“夫人别怕,要是你真的犯了事,我会给你安排一间通风良好的牢房。”
阮思一脸黑线。
她夫君……以权谋私的手段怎么就不能高明点呢?
晏瀛洲继续说道:“稻草全换新的。”
阮思扶额道:“谢谢,你人真好。”
那天的赏菊会结束后,林泉郡开始下雨,一下便下了大半个月。
雨水迟迟不见停。
洪绫因赏菊会上的种种,遭洪绡添油加醋地告状,被洪姨妈罚她禁足一个月。
阮思待在家里,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捂霉了。
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岑吟派人来晏家接她过去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