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会买这个?”
阮思举着一盒花胜,哭笑不得,不知她师兄为何会从街上买花钿回来送她。
她从来不仿古妆,也没有贴花钿的习惯。
卫长声这一盒金箔制的金钿,有花有鸟的,看着并不是便宜货。
“没什么,看着稀奇就买回来给你玩。”
说完,他借口疲乏,早早回房歇息去了。
阮思疑道:“我师兄这是怎么了?夫君,你们今日逛得很远么?”
晏瀛洲淡淡道:“卫兄被猫抓了。”
“啊?”
“二十五只猫抓的。”
一只猫咪四只爪,二十五只猫咪一百只爪。
阮思想了想,这不是百爪挠心么?
可她不知,把她师兄挠了的,却是怡红楼的花魁红叶娘子。
傍晚,裴之旸便特意去怡红楼找她。
老鸨早知他是太师嫡孙,巴不得把他捧到供桌上供起来,见了他立刻热情百倍地引他上楼。
“裴公子这几日怎的也不来?我那女儿想你想得是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老鸨絮絮叨叨地说着,裴之旸哈哈笑着,随手赏了老鸨几锭银子。
沈浮冷着脸,只肯在厅里等他。
“红叶娘子可是林泉郡出了名的美人,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兄今晚怎么如此冷淡?”
沈浮嗤笑一声说:“我连贵妃娘娘都见过。”
老鸨只得命人招呼他饮酒,自个儿带着裴之旸去找红叶。
“女儿啊,裴公子来了,你的裴郎裴相公到了,你不是想他得很么,还不快出来招呼?”
门里却啪地摔出只白瓷枕来。
瓷枕差点砸到裴之旸身上,把老鸨吓得满口“阿弥陀佛”乱叫。
屋里走出来一个娇俏的丫鬟。
那丫鬟拦在门口,笑吟吟地摊手道:“裴公子,我家姐姐要的红叶呢?”
裴之旸哈哈笑道:“好姑娘,回去同你家小姐说,本公子为了她的红叶,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说着,他慷慨地掏出一把金叶子。
“红叶没摘到,金叶子行不行?”
老鸨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丫鬟捧着金叶子进去了片刻,很快将金叶子原封不动地捧出来。
“我家小姐说,裴公子既然不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今晚不见也就罢了,以后也不必见了。”
说完,她将金叶子悉数塞回裴之旸手里,回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老鸨急道:“这死妮子脾气大了,裴公子莫要生气,我这就将她拖出来给你磕头赔罪。”
裴之旸连连摆手道:“不可如此。美人生气撒娇也是趣,既然有趣,为何要罚?”
他一拂袖,大步走下楼。
老鸨忙追上来,裴之旸笑道:“不要为难娘子。叫几个弹琵琶的清倌人来,我那沈兄喜欢琵琶。”
“是,是,裴公子这边请。”
好不容易将裴之旸引过去坐下,老鸨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气急败坏地上楼去找红叶。
她正在贴金钿,淡笑道:“妈妈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还不是因为你!那裴公子是你惹得起的吗?你可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哪来那么大的脾气。”
红叶冷笑道:“他们京城来的,什么香的臭的没吃过。”
她呵了一会儿气,将金钿背面的呵胶呵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