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盈心中惊恐,掐着嗓子尖叫道:“老爷救我!老爷救救奴家啊,老爷……”
她刚挤出泪来,江夫人突然“啪”的一掌甩在她脸上。
“不要脸的下作玩意!再不闭嘴,我就让人把你舌头拔了。”
柳如盈的脸上肿起五个指头印。
热辣辣的,疼得她倒抽冷气。
她不肯死心,拼命挣扎着,楚楚可怜地哀求道:“老爷,奴家只有你了,只求你放奴家一条活路。”
江夫人本就是个善妒的泼妇。
听了她掐得千回百转的娇媚声线,江夫人恨不得把她脖子给掐断。
“还不带走?”
仆妇们答了声是,拧住柳如盈的胳膊大腿,竟将她强行抬了出去。
柳如盈边哭边扭打着,凄凄切切地喊着“老爷”。
江夫人怒骂道:“还不堵上她的臭嘴?老爷不穿裤子了吗?”
江郡守羞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滚!你们都滚!”
江夫人面露得意道:“听到没有?小狐狸精,你给我老实点,回去有你好受的。”
柳如盈被仆妇们绑出院子时,在院门口遇到了阮思。
她顿时惊恐万分,眼神很快转为怨毒,如刀子般狠狠剜了阮思一眼。
阮思冷笑道:“表姐不是一直想进江家的门么?”
柳如盈想大骂她蛇蝎心肠,奈何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响。
仆妇们使劲掐她的胳膊和大腿,催促她赶紧上车。
她回头怨恨地瞪着阮思,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挫骨扬灰。
阮思淡淡道:“恭喜表姐得偿所愿。”
江夫人从院子里出来时,对阮思总算给了个好脸色。
她看了看远处的马车,转向阮思道:“你这个什么表姐就是个下三滥的小贱人,好在你是个懂事的。”
阮思笑了笑,道:“对,她一向如此。”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留着柳如盈便是个祸患。
阮思目送柳如盈被带走后,重新走进阴影里,抬头看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快要中秋了。
她还没想好怎样向母亲柳氏交代。
傅韶华早已回了傅家。
次日,岑吟派人驾车接阮思过去赴宴。
宴席上,她屏退所有下人,问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可否将昨夜的事据实相告?”
阮思见瞒不过去,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昨晚,暗中保护傅韶华的下人告知金铃儿说,傅韶华来晏家找阮思,似乎有什么急事。
金铃儿出门接她,偶然听下人说今夜张家款待新姑爷,二人便一起乘车去东城找到阮思等人。
恰好晏瀛洲在路上遇到连羽带队巡逻,听连羽说,江郡守此时还在衙门处理公务。
阮思猜出个大概,让晏瀛洲赶去衙门设法阻拦江郡守,窦一鸣送傅韶华回傅家。
她和金铃儿兵分两路,一个去江家找江夫人,一个戴面纱假扮傅韶华,好让柳如盈放松警惕。
金铃儿和傅韶华身材相仿,黑灯瞎火的,柳如盈也没看清楚。
趁着她去找江郡守,金铃儿打晕丫鬟逃了出来,阮思带江夫人进了柳如盈家。
这才有了之后的那出闹剧。
岑吟听罢,心中欷歔,虽有下人暗中保护,但谁能料到局势如此惊险?时间紧迫变数多,哪怕算错一步都会满盘皆输。
但阮思竟能随机应变,既保全了傅韶华的清白,又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岑吟放心不少,吃了口茶,微微点头道:“也好,接下来我们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