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
柳氏一大早就出去了,阮思心情抑郁,陪阮堂英和晏瀛洲用了几口饭。
晏瀛洲不放心她,想陪她出去走走。
但阮思让金铃儿和银瓶儿抬了张竹榻放在院中,歪着竹榻上恹恹地推说乏了。
阮堂英心疼不已,命人赶紧出去寻柳氏回来。
今天是阴天,天空灰蒙蒙的。
刚过晌午,柳未明便带着柳家一众叔侄亲戚杀了过来。
他一脚踹开门房的小厮,嚷嚷着要阮家给个说法。
“盈儿今早上吊了!”柳未明大声道,“要不是丫鬟及时发现,我这女儿早做了枉死鬼。”
他的声音很大,隔着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阮堂英怒道:“居然还有脸上门来?”
他一面命下人取他的剑来,一面沉着脸往外走。
“岳父大人,”晏瀛洲冷冷道,“请多取一口剑来。”
前院,柳未明已撕破脸皮,叉腰大骂道:“都是她家女儿女婿造的孽啊!可怜我家盈儿差点丢了性命。”
柳如松也跟着叫嚣道:“你们说说看!哪有妹妹陷害姐姐失了清白,还想逼死姐姐的道理!”
不明真相的男人们纷纷跟着叫骂。
卫长声带了十几个护院武师挡在前面,不准他们强闯阮家后院。
柳未明骂道:“阮思!你给我滚出来,我家盈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你去给她陪葬!”
卫长声勃然大怒道:“姓柳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怎么,你一个养子还敢跟长辈动手吗?”
柳未明轻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就是阮家养的一条狗!也不先看看你主子敢不敢咬我。”
卫长声撸起袖子便要揍他。
阮堂英低喝道:“臭小子,下去。”
柳未明一脸得意地说道:“算你识相,赶紧让你家闺女去给盈儿磕头赔罪。”
话音刚落,阮堂英一记长拳,重重地砸在柳未明脸上。
“哎哟!”他惨叫一声,半张脸歪到一边,从嘴里吐出几颗带血的牙来。
柳未明捧着自己的牙,含混不清地惊呼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阮堂英道:“你我平辈,我打你总好过让孩子打你。”
柳家一众子侄倒向柳未明,对阮家谩骂不已。
晏瀛洲持剑走出来,冷冷道:“在下的剑一向不慢,嫌舌头长的不妨上前一步。”
有人嗤笑道:“嘿嘿,这又是哪来的腌臜泼才?我就不信你还敢……”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两股一凉,裤子已裂成了好几根布条,软塌塌地散落在脚边。
“啊!”他惊叫一声,忙摸了摸自己的命根子。
还在,还在。
晏瀛洲抱着剑立在一旁,谁也没有看到他拔剑,谁也没有看到他出手。
他冷冷一笑,道:“偏了,下回不会了。”
那人丢了天大的脸面,蹲在地上捂着屁股不敢吱声。
柳未明不顾满口血沫乱喷,大叫道:“还有没有天理了!阮家杀人了,快,快去报官!”
阮堂英暴喝一声,怒道:“只管去!我阮堂英今日就算豁出命,也绝不让我女儿受半点委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然往后退。
卫长声已领着护院武师和闻讯赶来的镖师将前院围了起来。
柳如松惊惧不安,大声道:“阮家这是想让柳家灭门啊!他们、他们好歹毒的心思!”
“说笑了。”阮思从后院走出来,拨开众人走到最前面,“若论歹毒,不及表姐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