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从来没有见过傅东来。
但傅东来一定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她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她一时想不起,只觉得有些不安。
岑吟安排管事开始着人准备施工事宜。
“只要沈大师不临时反悔,修改设计图样,今年冬天应该能完工。”
从傅家离开后,阮思心里惴惴不安。
她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回到家里,答案就在那里等她。
沈浮坐在前院等她回来,足足喝了好几壶茶,金铃儿来给他续了几回茶。
裴之旸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吃点心。
见她回来了,他眼睛一亮,拍掉身上的碎屑,指着沈浮告状道:“我都说了别来烦阮姐姐,他偏不听。”
“怎么了?”
阮思在石桌边坐下,裴之旸笑吟吟地给她递果子。
沈浮臭着脸,闷声道:“把图纸还我。”
阮思吓了一跳,赶紧去看裴之旸。
裴之旸装聋作哑,干咳几声背过身去。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画漏了一个地方。”
阮思稍微松了口气,刚要仔细问他,裴之旸突然跳起来捂住了沈浮的嘴。
沈浮眉毛倒竖,伸手去扯他。
裴之旸死活不肯松手,打定主意不让他开口。
阮思好奇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裴之旸一面拼命捂住他的嘴,一面不好意思地回头道:“别问,问就是想多了。”
阮思见他俩一个急着要说,一个忙着要掩,只觉得好笑,也不劝阻。
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坐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
等二人闹得累了,沈浮将裴之旸掀翻在地,一脸嫌弃地整了整衣袍。
“沈大师?”阮思笑道,“这回可以说了吧。”
沈浮气喘如牛,指着地上的裴之旸,半晌喘不上气来。
裴之旸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去推他说:“走啦走啦,别惹阮姐姐笑话了。”
沈浮拂开他的手,抚胸缓过气来,说道:“听说,他上次在那里遇到狼了?”
阮思点点头。
沈浮道:“我要在图纸上添几笔,把他爬的那棵树单独圈起来。”
裴之旸苦笑几声,替他补充完整道:“再竖块牌子,写上‘裴之旸上树处’,供客人观瞻。”
阮思差点被茶水呛到。
沈浮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对,如此甚好。”
只要不是大动庄子基础布局就好。
阮思笑着将他哄走,“好说好说,莫说牌子,我找人立块石碑刻个乌龟驮着都行。”
沈浮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不可,石碑过于突兀,反倒破坏意境……”
裴之旸嗷的一声,连推带拽地将沈浮弄了出去。
他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阮思,小声问道:“阮姐姐,她的疤好些了吗?”
“不知呢,明日江家婚宴,我过去吃酒,顺便看看她的伤势。”
裴之旸的眼中隐有期待。
“我盼着她的疤尽快掉了。”
“但要是疤好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戴我送的抹额了?”
没心没肺裴之旸第一次感到无比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