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屋,心细如发的爱千寻便察觉出了异常,进而可以进一步料定,颜如意应该就在这里,至少也曾在此停留过。
因为直到这时,此屋之内还依然留有颜如意身上的,那种非常独特的气味。
此种香气独特而纯净,只需闻一次,便足以使之终生难忘。加之近来爱千寻一直与其纠缠不清形影不离,故而他对此种香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爱千寻见此情形,当即便不慌不忙地坐在了董见新面前的一张桌子旁边,而后便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半杯茶水,并面带微笑地问董见新道:“多年不见,董师傅改行了?”
一听这话,董见新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说道:“哎呀,贤弟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呀!这要说多年不见,我还真是有些年头没见过贤弟了,不知贤弟近来可好?”
董见新见状,便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爱千寻竟然能直接找到这里,以致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为防止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露出破绽,董见新只能选择百般遮掩,并伺机与之东拉西扯,借以分散爱千寻的注意力,以便见机行事。
“少给我装蒜,快把人交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爱千寻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而后便迅速站起身来威胁董见新道。
见此情形,董见新立马进前安抚他说:“贤弟,这是干什么呀,切勿动怒,万事好商量!来人哪,快给爱贤弟上茶!”
话音刚落,便见一长相清秀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此间的婢女。
正当此人为爱千寻奉上热茶之际,此前一直暗藏在她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便趁其不备,进而将疏于防范的爱千寻瞬间按倒在地。
“董见新,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你不想活了吗!”爱千寻见状,显得极其愤怒。
只见得意洋洋的董见新,缓步走到爱千寻的身边,进而蹲下身子,一边拍打着爱千寻的脸颊,一边满不在乎地对其说道:“唉,真是可惜。令尊爱万钱一代英豪,却怎么养育了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少时,董见新便十分轻蔑地冷笑了几声,而后又站起身来,继而在爱千寻的面前徘徊了几步。看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他便再次来到爱千寻的面前,继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也敢到此撒野!平日里,有爱万钱在你身边,我尚且畏惧三分。而今,你竟敢孤身犯险,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呀,我是不是应该求你饶我一命?啊?”不知何故,爱千寻竟突然大笑了起来。
董见新见状,有些诧异,而后便笑着对其说道:“此种情形之下,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笑吧,尽情地笑吧,有你哭的时候——来人!给我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另一方面,当朝太师朱靖祺的府上,今夜也是灯火通明。究其原因,想必是在为忘忧茶舍内所发生的蹊跷命案而忧心忡忡。
起初,秋鹏运在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本想极力为其掩盖事情真相,然终因其干系重大而不敢玩忽懈怠。
毕竟这是十几条人命,秋鹏运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如此徇私枉法。
事到如今,只能另想办法。否则的话,就只能先把解乘风推出去,让他替自己背黑锅,借以平息民愤。
与此同时,被困于地牢多时的于景熙,也在千方百计地思索着逃脱之法。
然而,此牢就像是特地为于景熙精心设计的一般。任凭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未能撼动铁链分毫,反倒还因此而震破了自己的双手。
正当于景熙一筹莫展之际,地牢之中竟突然闪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于景熙定睛一看,此人竟是柳傲东。
见此情形,于景熙当即便揉了揉自己疲惫的双眼,竟然发现这并不是幻觉,真的是柳傲东。
说来奇怪,柳傲东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如若柳傲东真有如此本事,说不定他还可以救自己逃出生天。
想到这,于景熙便兴奋地站起身来,继而迅速跑到铁笼边上,并对着铁笼之外的柳傲东说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你是如何进来的?快快快,快救我呀,我都快饿晕了!”
令于景熙感到万分诧异的是,任凭他怎么呼喊柳傲东,面前之人始终是表情僵硬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以致于看得于景熙心里直发毛。
见此情形,于景熙被迫高声喊道:“你倒是说话呀,你聋啦!哎!哎!柳傲东!你听见没有!”
少时,柳傲东面色阴沉地对其说道:“等着吧,还想让我救你!还好兄弟呢,竟然拿千象化功散对付我!”
听闻此话,于景熙是一头雾水。很显然,这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于他。
千象化功散的成分和配制过程非常复杂,于景熙拿它来对付大奸大恶之人尚且不够用,又怎么可能将其用在柳傲东的身上呢?
“傲东,这话从何说起呀,我冤枉啊,我没有!哎呀,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于景熙见状,急忙对其解释起来。
“大声点,再大声点,把他们都引来。待到那时,咱们谁都走不了。”
一听这话,于景熙便知道柳傲东不会弃他于不顾。
然而,令于景熙始料未及的是,柳傲东好像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以致于竟然还要让他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说什么现在救他出去时机还不成熟,让他再等些时日。说完,柳傲东便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柳傲东走后,于景熙便有些嗤之以鼻,进而自言自语道:“什么时机未到,分明就是挟怨报复。离了你,我还出不去了吗?德行……”
说完之后,于景熙索性躺在了地面之上,进而开始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