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白日再来一趟了。
这般想着,阮叶蓁起身正打算离去。
但她陡然想起自己是不识路的,左右张望了片刻,记住四周一些明显的标志物后,这才离开了此地。
她不指望凭借她自己的能力能够寻到后厨所在。因此在碰到在潇雨阁后院干活的一名伙计后,她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带她去了后厨。
当阮叶蓁到达后厨门外时,谢瑾澜在黄师傅的指导下第一次做出的枣泥酥正好出锅。
在门外,看到在灶台边上与谢瑾澜靠的十分近的雀儿,阮叶蓁心里不可遏止的升起了一股不适之感。
她清楚自己这种感觉的由来,张了张嘴,‘谢瑾澜’这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之时,脑中灵光一闪,出口的话语顿时一变:“衍之!”
谢瑾澜循声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甄夜你来啦!”
阮叶蓁微一颔首,随即道:“你好了吗?”
谢瑾澜笑着点了点头:“你来的也巧,枣泥酥恰好出锅。”
说着,他又看向身侧的黄师傅:“黄师傅,劳烦你把这些枣泥酥装好,我要带走。”
黄师傅自是应下,让人从不远处取来一个食盒后,就开始仔细装盒。
黄师傅的动作很是熟练,不过须臾,就把食盒交到了谢瑾澜的手上。
谢瑾澜接过,给了黄师傅十两银子表示感谢。
像他们这些在青楼里做活的厨子,平日里除了该有的工钱之外,根本收不到客人的打赏。
此刻看到黄师傅不过是教人做了一份枣泥酥,就能得到十两银子,众人不可谓不眼红。
待谢瑾澜阮叶蓁雀儿三人离去后,众人纷纷围在了黄师傅的身旁。
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嚷嚷着让他请客。
黄师傅心里清楚,如若他不请这一顿,众人心中必定会留下疙瘩。他不想成为被众人排挤的对象,遂十分大方的应下了。
直至把谢瑾澜阮叶蓁二人带到冯妈妈处,谢瑾澜依旧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有丝毫兴趣,雀儿只能跺了跺脚,十分不甘心的离去。
看了一眼雀儿离去的背影,冯妈妈笑着打趣了谢瑾澜一句:“公子的魅力可真不小,瞧瞧我们雀儿,这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对公子芳心暗许,舍不得离开了。”
谢瑾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承蒙雀儿姑娘错爱,我着实承受不起。”
见谢瑾澜没这方面的意思,冯妈妈也不强求,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视线一转,就瞥到了谢瑾澜手中提着的食盒,不由好奇一问:“这是?”
谢瑾澜微微提了提手上的食盒,笑道:“这是我在黄师傅的指导下,亲手做的枣泥酥。冯妈妈不介意我带走吧?”
冯妈妈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是一盒枣泥酥罢了,妈妈我哪有这么小气?”
送走谢瑾澜与阮叶蓁之后,冯妈妈把鹃儿五人叫到了跟前,询问了他们二人在那一个时辰之内的动向。
得知谢瑾澜来潇雨阁的目的是为了讨夫人欢心,最终决定亲手做一份枣泥酥后,冯妈妈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难以言喻了。
但她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视线落在一侧的雀儿身上,沉声道:“谢公子一直呆在后厨,那位甄夜公子呢?”
雀儿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啪!”
冯妈妈顿时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雀儿的脸上。
其余四人的心也跟着一颤,但她们却不敢为雀儿说情。
冯妈妈平日里看着很好说话的模样,却是面甜心苦、心狠手辣之辈。
阁里的姑娘一旦哪里惹了她不快,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雀儿捂着脸颊,却不敢有什么怨言,微垂着眼帘,低声下气道:“妈妈,雀儿知错了,你就饶了雀儿这一回吧。”
冯妈妈冷哼一声,道:“雀儿,你什么心思我很清楚。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让贵人赎你出去,我也不会强留你。届时自会把卖身契归还于你。”
雀儿闻言,心中一喜。
好似知道雀儿心中所想,冯妈妈脸色顿时一沉: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只要你在潇雨阁一日,就必须要遵守阁里的规矩!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为了一己之私看不住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雀儿整个人不可遏止的抖了抖,低低的应了:“雀儿知道!雀儿必定不会再犯!”
冯妈妈面色缓了缓,随即视线从鹃儿四人身上一扫而过,警告道:“你们也给我牢牢记住了!”
鹃儿四人心中一凛,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
出了潇雨阁后,阮叶蓁就把自己在潇雨阁的发现尽数告知了谢瑾澜。
谢瑾澜闻言,沉思片刻后,道:“看来,这潇雨阁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阮叶蓁问道:“依你之见,杀害应氏的凶手会是潇雨阁中之人吗?”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道:
“尚未可知。我们现在还不曾知晓应氏真正致死的原因就是是不是胸口的那一刀,也不知晓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所有的一切,此时此刻尚不能妄下定论。”
阮叶蓁了然的点了点头。
二人刚回到府衙,墨砚与如诗几人得到消息,很快就迎了上来。
去了一趟潇雨阁,二人身上皆是带了一股浓重的脂粉味。
他们皆是嫌弃这股味道,因此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沐浴更衣,去掉身上这股味道。
去后院的路上,如诗几人一门心思皆在阮叶蓁身上,是以并未注意到谢瑾澜手上多了什么东西。
只有墨砚看到了,好奇的问了一句:“大人,您这是打哪儿带来的吃食?总不会是在潇雨阁打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