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冷着一张脸:“我今日刚到新霖县,自认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何要一直跟我过不去?”
锦衣少年咬了咬牙,道:“新霖县不欢迎你,识相的赶紧给小爷滚!”
灰衣男子实在是厌烦锦衣少年的胡搅蛮缠,道了一句:“脚长在我的身上,我去哪儿就不由你操心了。”
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去。
锦衣少年气急:“站住!”
灰衣男子充耳不闻。
锦衣少年直接朝身旁的护卫吼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给小爷拦住他!”
护卫们赶紧一拥而上,围住了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握住腰间的佩剑,冷声道:“让开!别逼我动手!”
锦衣少年来到灰衣男子跟前,神情倨傲:“有本事你就动手啊!”
说着瞥一眼身侧的护卫:“还不赶紧上前制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护卫们顿时一拥而上。
周围的看客们心中叹息了一声,脑海里顿时浮现灰衣男子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认识锦衣少年,毕竟新霖县第一霸蒋兴棋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姑姑是谁吗?”
但凡是惹到他的人,必定是先被狠狠的揍上一顿,再被带走折腾上几日才会被放出来。
受害人的家属纷纷敢怒而不敢言,受害人更是被折磨的神经衰弱,一听到蒋兴棋的大名就瑟瑟发抖。
“啊!”
“嗷!”
“呜!”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接惊呆了众人。
但见灰衣男子好端端的站在中间,而那几个护卫,却是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瞥向男子重新挂回腰间的佩剑,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他方才干倒护卫的情景。
这剑都没有出剑鞘呢,就打得护卫们毫无还手之力了,要是他真的认真起来,这些护卫还有命在吗?
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的人,不可遏止的打了一个寒颤。
蒋兴棋的视线从倒在地上的护卫们身上一扫而过,再落在灰衣男子身上时,不免多了几分恐惧。
但他毕竟嚣张跋扈惯了,指着灰衣男子狠狠道了一句:“有种就给小爷等着!小爷跟你没完!”
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就快速的转身离去,一副要去搬救兵的模样。
灰衣男子对蒋兴棋放下的狠话不以为意,径自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坐下。
那些护卫们见此,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纷纷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却又十分快速的离开酒肆。
那模样,生怕灰衣男子会再对他们做什么似的。
二楼的那群看客见没戏可看了,纷纷摇晃着脑袋回了自己的雅间。
阮叶蓁却是没有离开,视线依旧落在灰衣男子的身上。
大堂有好一些好心人不忍见灰衣男子承受无妄之灾,纷纷劝他赶紧离开酒肆,并且告知了蒋兴棋的身份背景,以及其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蒋兴棋被人捧惯了,如今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面子,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灰衣男子朝那些好心人道了谢,却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那些人见灰衣男子不听劝,只能叹息着摇了摇脑袋离开了。
阮叶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岂料下一刻,灰衣男子陡然转过脑袋朝二楼看来,凌厉的视线直直落在了阮叶蓁的身上。
阮叶蓁面上闪过几分诧异,随即又变成了了然。
她的视线虽然说不上灼热,但也着实没有遮掩。
灰衣男子乃是习武之人,并且功夫不弱,能察觉到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阮叶蓁坦然回视,而后直接从楼上走下,在灰衣男子对面落座。
灰衣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就视她若无物。
阮叶蓁并不以为意,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在下甄夜,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灰衣男子只是丢下三个字:“吕温明。”
阮叶蓁并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笑道:“吕兄初到新霖县,不知是途径此地,还是想要在此地常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吕温明警惕的看了阮叶蓁一眼,道:“这与你何干?”
阮叶蓁好似看不见他的防备,直接道明了来意:
“在下见吕公子武艺非凡,就想着结交一番。如若吕公子打算在此地常住,不知可有兴趣在知府衙门当差?”
阮叶蓁说这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是以旁边几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瞥一眼阮叶蓁的穿着打扮,众人纷纷在心中猜测他与新任知府的关系。
吕温明这才认真的打量着阮叶蓁,见其不似在说笑,问道:“你能直接做这个主?”
阮叶蓁一听,就知道他绝对是心动了。不由得笑了:“在下乃是新任灵州知府的门客,颇得知府大人的信任。”
吕温明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动,随即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阮叶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明白他的要求不想让旁人知晓,于是道:“在下在楼上有一雅间,还请吕公子上楼一叙。”
说着当即起身朝二楼走去。
吕温明紧跟在后面。
待在雅间落座后,阮叶蓁道:“吕公子有何要求尽管直言便是,只要不是太过,在下尽量向知府大人争取。”
吕温明朝阮叶蓁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多谢!”
面上闪过几分犹豫后,又重归一片平静,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有一小叔叔在新霖县县衙当差,我希望他能够调到知府衙门。”
阮叶蓁面色微讶,随即道:“吕公子口中的小叔叔,可是那位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留着八字胡的吕捕快?”
吕温明没想到对方竟认识自己的小叔叔,怔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