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卿心里的焦急,心里的混乱,在外面没有表露出来一点。
可纪如卿越是冷静,景新就越是担心。
景新宁愿纪如卿心里焦急得上窜下跳,之前他知道纪如卿是有生气的。
可是现在,纪如卿心里如何,景新根本无从所知,这样压抑着,人会出毛病的。
景新担心可却无可奈何。
终于,景新的妈妈情况好一些了,陪着的护理人员出了房门,告知两个人可以进去会面。
纪如卿从坚硬的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景新一下子服了她一下,手疾眼快,拉着她的手稳稳的把她带进去了房间。
纪如卿现在心乱如麻,也只能接受他的照顾,才能正常的走路。
景新的妈妈背对着他们: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他这句话是对景新说的,她听医护人员说自己的儿子带着一个女人在这里等了自己一下午,心里认定了是自己的儿子景新带着的人事伊千儿。
她并不愿意看见伊千儿,在此时此刻,在伊氏集团和自己家斗争的正激烈的时候。
她是一个生意人,她一怕伊千儿不怀好意,二怕景新心软,被伊锦山打击的溃不成军。
可是,她问了半条,景新都没有回答,她终于诧异的回头,回头的看到的却是纪如卿。
纪如卿的脸色惨白,吓到了景新的母亲:
“纪记者?你怎么了?听说你荣升主编,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谢谢。”
此时此刻,纪如卿是强撑着自己,她恨不得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想要一个答案。
“阿姨,我想问您,秦柳忆真的是我母亲吗?”
景新母亲的脸色变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己这么说,明显就是承认了秦柳忆和纪如卿的关系。
纪如卿的眼神也代表着景新母亲担心的是正确的。
“果然吗?”
“那她为什么离开我爸。”
景新母亲,张了张口,还是不能说:
“孩子,我已经说错了话,我不能再说了,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秦柳忆吧。”
纪如卿摇了摇头:
“我就是想您告诉我。”
景新母亲也很固执:
“我说了,我不可能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把。”
纪如卿的眼神终于渐渐失去了光芒:
“好吧。”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景新也跟着她出去的时候,被景新母亲叫住了:
“景新,谁告诉她的她母亲是秦柳忆?”
景新眨眨眼睛,说实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是我。”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的。”
景新的母亲仿佛一刻之间苍老了十岁。
景新的母亲并不能受得了,自己有时候是一个正常人,然而有时候又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糊涂人。
自己每次糊涂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人好像是半个废人一样。
“妈。”
景新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不自然。他也心疼母亲可是怎么办?已经十多年了。
“你去找纪如卿吧,她一定接受不了。”
“妈。”
景新不放心她。
“去吧,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个废人了吗?”
在景新女寝颓废的呵斥后。景新无奈的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
追上了纪如卿:
“你要去见秦柳忆?”
纪如卿不说话,走的十分块,景新劝他:
“你冷静点,你现在过去思维也是混乱的你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现在先休息休息,等冷静下来再问。”
纪如卿说:
“不要,我过了将近三十年不知道妈是谁的日子,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我现在就要她给我一个答案。”
她这种迫切的心情,景新十分理解,也十分同情:
“那我陪着你。”
二话不说,就上了纪如卿的车,并且主动承担起了做司机的身份。
纪如卿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听景新得建议,两个人去了秦柳忆的公司。
秦柳忆是可以和伊念广抗衡的大企业,所以办公室的规模非同小可。
纪如卿此时无心感慨,和前台说过之后,还是景新讲明了身份,前台才答应和秦柳忆进行通话,两人上了电梯。
到了秦柳忆的办公室,秦柳忆低头办公听到景新的脚步,笑着抬头商业化公式化的笑容。
“景总,晚上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秦柳忆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可是依旧那么漂亮有气质。
曾经纪如卿也一样自己以后会像秦柳忆那样,年老了还能那样美丽。
现在没想到,自己和她竟然有这样的关系,等老了之后也应该会像她那个样子吧。
“纪如卿?”
秦柳忆显然没想到纪如卿会出现在这里,今天的纪如卿和往常不太一样,直盯盯的看着她秦柳忆强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你也……”
秦柳忆的话被打断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你是谁?”
秦柳忆看她的眼睛,觉得纪如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却万万没想到纪如卿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
“你这孩子怎么傻了?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一句话,像一道炸雷一样在秦柳忆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