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忻将医箱放回原来床旁的桌子上,忽然想起来刚才经过郁青房门竟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锁,于是便问起清言来,“清言,是郁青做了什么错事吗?怎么还将郁青房门给锁了……”
她抿唇,似乎还没准备好将事实全说出来,只敷衍一句,“那住着的是聂玲珑。”
郁青在被聂玲珑折腾完的那一晚之后便搬来和清言一起住了,虽然两个人睡在一张小床挤了些,可总比让郁青睡地上强。
落水之后,清言便以推她入水为由关了聂玲珑,她既要鸠占鹊巢,那就让她占好。
于子忻看出来清言有些话不想说出口,她自作主张将聂玲珑关禁闭他也无想怪罪,清言与聂玲珑之间的恩怨当应该她俩之间解决,他也无须插手。
只是,于子忻还是想问,“清言,你对聂玲珑真没有恨?”
“殿下,就是单纯讨厌而已。她没那么坏。”清言在于子忻坐下时也随并一起坐下,拿起茶壶边给于子忻倒水,“自然是恨的,只不过早已发生的事情再怎样懊悔也毫无用处。”
反派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与追求。她能坚定江归寻一人,能为找到江归寻而走到天涯海角,聂玲珑虽心机但本质不坏。
况且,有她就有小说高潮部分,她巴不得聂玲珑作呢。
可于子忻心中仍生起不详的预感,以他对聂玲珑的了解,聂玲珑既然能爬上床成为君夫人,也是一个不能小瞧的人物。他觉得此人若是再继续留下来,万木堂也必定会遭殃。
他看向清言,那杯中的茶水早已被她倒得溢出,想必是发呆久了便是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于子忻伸手接过茶壶放回桌上,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让她回去吧。”
只要江归寻和聂玲珑回去了,这万木堂就太平了。只要他们离开了,以后的清言就不会再去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了。
清言想了想,聂玲珑之前苦苦相求说要做牛做马,没想到在这万木堂还是没改她大小姐的娇贵,就让万木堂养她一个废人,也真是浪费粮食。
她默认点了点头,但又想起了江归寻,江归寻可是说他不认江府了,那他是留在万木堂还是走……?
阳光透过窗,照亮了清言的背影,也照亮了于子忻的半边脸,他平静地说道,“那,江归寻是让他走还是留?”
她也不清楚。
于子忻还没等到她的答案,喉中一股腥甜从嘴里吐出,嘴角还残留着血渍。清言见此却丝毫不慌,拿起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拭嘴旁的血。
从他出江归寻房门开始,他与江归寻就像是换了一样,江归寻面色逐渐恢复红润,而他脸色铁青,嘴唇还泛着白。
“我就知道。”聂清言边擦净他的嘴边说道,血从嘴边留到脖颈,她也从嘴旁擦到脖颈,弄得于子忻直痒痒。
于子忻清俊的脸孔硬挤出一堆笑容,想说无事,可一切都让清言看穿,她又怎么相信?
他身子已经不如从前了,之前损了千年修为去入梦救清言,而现在又将自己半把灵力输给江归寻,江归寻的心绞是无事了,可他却早已千疮百孔,旧伤未好便添了新伤。
“好。”清言无缘无故蹦出这句话。
“什么?”
清言拿开手帕,手帕上已是猩红,“让他们走。”
让他们走,而不是让她走。清言想要聂玲珑和江归寻走。
清言起身扶他,于子忻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清言身上,她缓缓踱到他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了床。
随后,清言将他的被子往上盖了盖,还特意把他的手放在了被子里面,生怕他着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