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反应过来,愣愣地指向另一屏风里头,还未等江归寻解释,清言便一溜烟进了另一屏风里。
他其实想说,那些女老板帮她换了衣服,也自然是帮她沐了浴的。可还未等他开口她便跑去浴桶了,解释也没有任何必要了。
清言一进浴室,发觉那些侍女们也是贴心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她满意地将热水倒入桶中,自己缓缓脱下所着衣衫,踏入桶中享受着这温水热气,顿时身体暖了几分。
一刻钟之后,清言便从屏风里出来,虽衣衫仍是那件衣衫,而发丝却是湿漉漉地垂在一边,时不时地还掉下水珠来。
美人出浴,谁抵抗得住?江归寻只瞥了她一眼,便飞快地将目光瞥向别处,虽淡定地坐在桌上喝着茶水,可脸颊却是红得更加明显。
清言再坐在他身边来,可他却一下子弹了起来,待对上清言那双含着水色的眼眸时,他支吾道,“我去拿些布巾来。”随即便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两匹布巾来盖在她的头上。
清言忽得被盖住视线,将那布巾拿在手中随即擦拭发尾,她边用布巾擦拭边嫌弃道,“你这布巾太粗糙了些。”
他也未叫她将就,只道,“改日便让娘拿些好点的来。”
江归寻本是一个粗汉,生活中自是不介意擦拭布巾的粗糙,只要是能用就行。可如今面前的少女再怎么挑剔再怎么要求,他都想一一满足。
清言闻言却有些震惊,嘲讽道,“若是平日,你定是要我将就了。”
他低垂着眼,夺过清言手中头巾,随即站在她身后帮她擦拭起来。却被清言嫌弃道,“你这粗老爷们还给我擦头发。”
虽嫌弃他手中动作,可又丝毫未曾阻止江归寻的动作,只任由着他摩挲着自己的发丝,望向远处铜镜,铜镜上正好倒映着他们二人的面孔。
他不吭声,只安静地帮着她。擦头发时会偶尔触碰到她的脖颈,如今她的脖颈早已不如之前冰冷,脸上的红瞬间浮上了耳根。
清言也乖乖地任由他帮着自己,待了发上水珠已无,而发丝只有微湿之时,她轻拍他的手,示意让他停下,“罢了,别擦了。”
他未停下手中动作,只用布巾抖落头发上残存的水珠,轻声道,“还未干。”
“太干也不好……”
可若是未干,便是会落下头痛之症,清言本就有头痛病症,若是因这未干的头发而加重可是他的过错。
终等到手中发丝已经完全干时,江归寻才停下手中动作。他将用过的布巾放在一旁,转身收拾时却听清言幽幽说道,“如此竟真像一对夫妻……”
闻言,他不禁嘴角弯起,笑着将另一匹干燥的布巾收回抽屉之中。
“可惜……”
江归寻目光瞬时黯淡下来,面上尽是清冷之意。他心中猜想她说的可惜有可能是遗憾自己选择了他,遗憾与他做一场戏,遗憾离开万木堂……
他声音微颤,甚至还有丝丝哽咽,他道,“可惜什么?”
清言垂睫轻轻一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勾起唇角,脸上尽是幸福之意,“可惜我们不是像,竟就是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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