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要套出清言的话来。

曲荷眉角舒展开来，唇角挂着微微笑容，“清言这样一说，便是教我不那么忧虑了。”

“不过，”曲荷抬眼看她，似是想将她看个彻底，“姑娘是一直生活在那？就无半点襄阳的记忆？”

清言也直答了上来，不带半点犹豫，她道，“自我印象起我就被于郎中收养，而襄阳也是第一次来，真是清言想不到的繁华。”

曲荷闻言，眼底浮现诧异之色，没想到这清言姑娘竟将记忆丧失个完全，连半点襄阳的印象都无，还认为是第一次来这襄阳……

可她模样真的像极了谢槿，而且豫知也寻了十年自是能认出聂家大小姐来。可她……却将自己是聂府大小姐的记忆丧失个完全。

曲荷忽然想起聂玲珑是去寻归寻的，应该也是与归寻一同回来的，而清言也是与归寻……

她问，“那清言，知道聂府小姐聂玲珑吗？”

清言愣了愣，以为曲荷要谈江归寻与聂玲珑的婚约了，立马垂下眼来，藏住眼底复杂情绪。

可说话却仍是云淡风轻，清言道，“自是知道的，襄阳都传遍了，说归寻与聂家小姐有着婚约。”

曲荷丝毫不在意婚约一事，只试探问道，“那清言是见过聂家小姐的？”

她亦点头。

“那…见到玲珑姑娘可觉得有几分熟悉？”

清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她似乎根本未曾想到曲氏的关注点不在婚约，而在的是她们二人的关系。

清言垂下眼睑，嘴唇微微颤抖，只道，“我那双眼睛，像极了她。我每次见予她跑到归寻身边，二人将我置若罔闻时，每每心中都生起苦涩之感。”

曲荷微微一愣，终是想起了归寻与那聂府小姐的婚约。如今聂玲珑今年冬日及笄，待她及笄之日，皇家就快要安排江聂两府的婚事了。

聂家大小姐外传失踪，而如今归寻回到襄阳，皇家自是将注意力转到归寻身上来，待聂玲珑过了十五，便得安排归寻婚事了。

那，面前的这位清言又该如何是好……

清言是聂家大小姐，身份自是比聂玲珑尊贵，怎可委屈做妾？何况，若是自己强让清言做妾，又怎能对得起谢槿的在天之灵？

“归寻自小就不与女子谈笑，”曲荷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若是你在归寻身边受了欺负，定得告诉我让我好好教训。”

能有如此强大的依仗，聂玲珑又怎可能赢得过她？她不知这书中情节是如何改变的，不过现在有着曲氏的认可，她在这江府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书中情节已变，就说明以后也会有着更多书中情节会改动，而自己也不能再依仗书中的情节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