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转过身来对着曲荷,将手放在她的手上,道,“我会同皇家说清。”
“可是,”曲荷面露难色,“那姑娘,正是谢槿的孩子。”
这皇家的婚约,最终是搭错了鹊桥:聂家大小姐同豫知有着婚约却与归寻长相厮守,而聂家二小姐同归寻有着婚约却又得不到归寻的心。
而这已不是说清不说清的问题了,说清婚约之事前提便是要亮出姑娘身份,而要亮出姑娘身份,定要聂戒在场……
江钰皱了皱眉,“皇家便会在明日春桃宴上述谈归寻婚姻之事,倒是聂戒亦也在场,若是能看出姑娘身份……”
他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她又为何一定是聂戒之女?”
曲荷亦垂下眼睑,只答道,“她与谢槿实在相像,而那性子亦与谢槿一样,那面孔那神态亦都是再生的谢槿,又怎么不是谢槿的孩子?”
第一眼见到清言自己就特别喜欢她,那副爱自己面前拍马屁的模样亦是与当年谢槿一模一样,每次都把自己乐得合不拢嘴,如今她的孩子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怎么可能认不出?
可这仍是她一个人的判断,清言忘掉了襄阳过往,如果再见到聂戒也不能当面认出,而时隔十年聂戒也有可能不认清言为女……
一想到聂戒,曲荷心情便烦躁起来,自谢槿走后,聂戒竟又纳了个妾生下一个女儿,短短一两年时间就爱上了别的女人……
曲荷眉角紧蹙,一手撑着脑袋按着太阳穴,仍着连叹了好几声气。
江钰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那是聂府小姐,那婚约一事定能化险为夷。而那大小姐嫁进江府,一与聂府皇家毫无关系亦不会受他们命令,二又受着归寻喜欢,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道,“明日入宫,便让归寻带着那姑娘一同去赴那春桃宴。”
曲荷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明日皇家定是要给江聂两家安排个亲事才可罢休,而在这亲事之前,也定是要让聂戒认出清言来。
不过,豫知又与清言……
曲荷忽然握住他的手,目中情绪复杂,她紧皱着眉,将心中疑虑道出,“那豫知……又该如何?”
江钰以为她说的是进宫一事,便答道,“豫知也定要跟着我一起进宫。”
“不是,”曲荷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道,“豫知心中又一直装着那位姑娘,而清言又将他忘个干净……”
昔日青梅竹马,如今转眼却成为了陌生之人,这让豫知怎能接受的了?自清言醒后他便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日日都往浊玉居那边跑,倒是把军营给忘个彻底。
江钰捻着胡须,略略思忖之后便道,“那便在府中办一宴席,宴邀襄阳所有少女来府中做客,让豫知瞧瞧是否有心意的姑娘。”
如今,江豫知已经二十一二还未娶妻纳妾,皇家早就打了主意要给豫知许婚配,而他们必须比皇家抢先一步先将豫知选出心仪之人来……
曲荷思虑些许,在府中办宴席既让自己能先有个挑选,也能让豫知看看是否有心仪之人。只要在聂家二小姐及笄之前娶妻纳妾,聂戒定不会让聂玲珑嫁给豫知当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