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愿意,自然有人愿意。会轻功的又不止他一个!
清言眉眼微微一弯,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狡黠道,“既你不教,我便让江哥哥教!”
果不其然,一听到江豫知这个名字,江归寻的脸便顿时黑了起来,他道,“既是要你的江哥哥,便快去找皇家将刚才作毁的婚约还了罢。”
清言不禁皱起了眉,“父亲已将这婚约毁了罢?”
“皇上说毁,太傅又怎可反对?”江归寻侧颜看她,眼底尽是冷意,“还是说,将你嫁予我你后悔?”
这又怎扯到后不后悔去了?
清言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深深思忖着,旋即又对着他展颜一笑,道,“这桃花香都盖不住你身上的酸味!”
他知清言是在开玩笑,可当他听到她提别的男子时,他每每都暗暗不爽,不管是于子忻还是兄长,他都莫名其妙对她生起气来。
他这是在吃醋罢。
清言垂下眸来,眸中似有光华流转,许久才回答道,“你既坚定于我,我也定不后悔。”
江归寻眉角舒展,脸上也恢复刚才的笑意,道,“好。”
树上欢笑,树下的人却是心中沉重。见旁边江归寻与自家小女先前离场,聂戒也提前离场跟在他们后边。
聂戒见自己的女儿与江二少爷甚是欢乐,还见那江二少爷趁女儿走在前面而偷向旁处剪枝侍女要了几枝桃花,旋即像如同宝贝一样展现在女儿面前。
两人走走停停,时而一前一后,时而肩并着肩,时而对视又时而目视前方。总之,聂戒看得出二人定是欣喜雀跃。
见女儿如此欢笑的样子,倒是让他回忆起十几年前与谢槿的时光来……
那时他也如江归寻一般的年纪,聂家还未做大,而他也只是刚中举的举人,谢槿却是谢家尊贵的大小姐。
那时的谢槿,几乎与清言长得一模一样。第一次相见时,她正居于高楼之上抛绣球,而正好,那绣球投在了自己身上。
这万千男子之中,就恰巧让他这个路人接到了绣球。
到后来才知,她是故意将绣球抛给他的,只是瞧他第一眼便是芳心暗许了。
以他的身份,自是不能比得上与皇亲牵连着的谢府,聂府与这家大业大的谢府就是天地之隔。可谢槿并未嫌弃他的出身,还常常鼓舞他。
终于,他受皇帝重视,节节高升,最终更成为了太傅。而谢槿却是在生下清言之后便难产离去……
今日,见着与谢槿同样面孔的女儿,聂戒心中竟有些悲伤来。
他就停住在清言树下不远处,只要清言一往那处瞥,便能看见那熟悉的衣角。
梦中的聂戒她记得一清二楚,他的身影,面孔,甚至眼神,不用看只靠感觉都能知道,那远处愣愣站立的人,便是她的父亲。
而她,到底是要与他相认,还是……?
清言垂下眸去,待江归寻问道,“是要下去?”时,她却犹豫地摇了摇头。
若是自己真回到了聂府,他的家庭定是要闹得不眠不休,那秋生夫人,还有聂玲珑,定是要来自己的清言居大闹一番……
她既已离开聂府半年,就不能再次回到聂府。而且,若进了聂府,以后协助江归寻时定是要麻烦许多……
她看向归寻,道,“归寻,还是与他说我失去襄阳记忆这事罢。”
江归寻虽不知她所图,她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在襄阳的过往吗?如今却……
可他还是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