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她今日又这么劝,仍是劝不动江豫知。
立春只轻叹息,旋即对着他行了一礼,道,“是奴婢多虑了,求世子恕罪。”
“罢了,我无心与你闲聊,这时候估计娘也醒了,快去伺候罢。”
她垂下眸来,“是。”
江豫知快步离开,似是自己离开那府门口就能不再面对所谓与清言的一别两宽,他想逃离,想逃离地远一点,却又行经竹林之处遇见那位心心念念之人。
见她像自己微微行了一礼,正想伸手将她扶起,却见旁边立冬早已扶稳了她。
只听她道,“世子又为何在此?”
江豫知也如实回答,“昨日皇家挽留我一夜,我至今日才归。”
她听到自己这般说,却是给他争理来了,“这也真是的,这皇家都不让臣子回去睡觉……”
她这番话却是让自己越发得想笑,这话若是被皇家听到了定要国法伺候了。正当他想要开口调侃她是不是在关心自己时,却又听她讲,“那世子快些去歇息罢,清言就先走了。”
清言,丝毫都没有让他一起……
他只好叫住她,“等等。”
听到自己的叫唤,清言马上返过头来。而自己只垂下眼睑,指了指那锄头,问她,“清言这又是要作甚?”
“自是闲暇无事来竹林挖笋了。”
他当然知道她要去挖笋,可却仍是明知故问:只不过是想让她叫自己一起帮忙罢。
可清言没有。
他只好主动问,“我与你一起?”
“这便不必了,待会归寻会来帮我的,若是赶得上的话,世子醒后还能尝尝我亲手做的辣炒竹笋。”
清言很快就拒绝了自己,而自己被拒绝却是没比往常难过许多,或许是听到今日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菜,心中满是期许而之前种种郁郁都好似一扫而光。
既然她不愿,他也只能点头答应,只说,“那我便好好期待了。”便转过身去离开竹林。
走时,江豫知紧紧握着手中那根红线,心中悲伤皆被期待代替,而步子也比刚才轻快了些……
而厨房,却是闹腾的得很,江归寻帮清言切笋却一不小心切到了手,而清言也预料到如此,便从袖中拿出纱布来给他包扎好。
江归寻却不禁皱起了眉,问她,“你怎会随时随地带一纱布来?”
她却叹了口气,这纱布本来是今天给自己准备的,因自己切菜也不心细,也担心自己切到手,所以每当要做菜前,都会随手将纱布塞至自己的袖中。
以前是在万木堂,纱布自然多得很,而回襄阳时自己却下意识地拿了些,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她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狡黠道,“你这大老爷们,怎有我们女子心细?自是就预料到你会受伤。”
可是,她却没预料到今日江归寻会为她切笋。
江归寻垂眸看着那被纱布裹着的食指,又看向清言手上那显而易见的已结痂的刀痕,心中顿时升起愧疚之感来,“我之前就在你旁处,都未发觉到你竟在厨房受了那么多的伤。”
她一开始,就是在万木堂里当个小厨娘,可这小厨娘又不是随随便便能当的,光是那第一道清炒萝卜丝,都耗费了她许久。
做菜是一日日练出来的,也是一次次刀伤中逐渐积累经验的,这些又算什么?
清言安慰道,“都过去了,还在意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