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清言立马转过身去,旋即对着秋生盈盈一礼,“秋生夫人。”
她这一来,就把清言的思绪完完全全打断了,她按捺着自己的性子,对着秋生礼貌一笑,“不知秋生夫人寻到清言居是有何事向清言禀报?”
清言敢断定,这请柬中夹的信定是由秋生所写,她单独约自己到清言居,定是要说出什么不能让聂戒听到的事来,或许是为了替自己的女儿教训自己,又或许是警告...
“刚才玲珑实在无礼,就想前来看看你。”秋生这话一说,倒真是让清言误解为是在关心她,可她一个后母,又怎么会对自己那般好?或许就是有着旁人在身边,才这样假惺惺...
清言闻言只一笑置之,“无事,本就是我抢了玲珑妹妹的婚约。”
秋生却敛眉垂目,低声道,“那日春桃宴我也在场,玲珑的婚约本就不怪罪你。”
“一开始便是老爷先将婚约作废的,况且玲珑如今做错了事,皇家也不会如玲珑的愿的。”
清言眉梢轻挑,对秋生所说的话有些震惊,这在之前都向父亲要求要重惩自己的秋生夫人,如今却向着自己说话来了?
她稍稍颔首,只点头道,“秋生夫人,玲珑妹妹性子就是那样,我也习惯了的,所以不必与小女多言了,小女都明白,也不怪罪妹妹。”
言至此处,秋生舒了一口长气,旋即拍了下自己脑袋,“看我,竟全顾着给你道歉了,都完全忘了正事。”
她抬头看向这清言居,又转过头看着清言,笑盈盈道,“我今日也约着你到这清言居,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便先进来吧。”
清言看了一眼楠晏,旋即跟在秋生后面进了清言居。
按理来说,这清言居十年未住人,应该积满灰尘才是,可进这清言居后,发现这宅中桃树花艳,进屋一看,里面陈设如同之前,却无半点灰白。
秋生回首看着清言,只道,“你走后我便常打扫你这房屋,就等着你有朝一日能回到这。”
清言眉眼闪出诧异之色,随即垂下眼睑敛去目中情绪,淡淡道,“有劳夫人费心了。”
秋生没回应,只径直朝衣柜走去,从衣柜里拿出一包裹递在桌上,打开包裹一看,里头装着竟是一喜服。
那喜服绣着大朵牡丹与一只展翅凤,凤嗅牡丹,确实生动无比。而那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轻纱,格外雍容华贵。
清言微微一愣,只听秋生讲道,“这是谢槿,也就是你娘的喜服。”
谢槿的喜服?既是谢槿的喜服又为何会让秋生保管,还让秋生交与自己?
秋生轻轻抚着那喜服,抚着那一针一线,仿佛每当自己摸到这喜服时,便能感觉谢槿在身边一样。
她思绪早就飞到远边,“之前便听她道,若是她生的是女孩,便将自己的喜服赠予她,若是生的是男孩,便是赠予他的妻子...”
“若是她瞧见了你穿上了她绣的喜服,定是会高兴的。”
秋生这段话却是让清言不解,本以为秋生与自己的母亲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如今这秋生似是与母亲关系甚好。
秋生轻叹一声,想起之前种种越是对不起清言,将喜服递给清言手后,便道,“我私下约你,便是将你母亲这一喜服赠予你,既已准备与那江家小少爷成婚,自是要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