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避他的眼神,一个劲地往下瞟,奈何江归寻一直托着她的脸,还靠前去亲吻她的眼泪,似是只要这样她便不会哭了一样。
清言哽咽道,“那,世子你又该怎么办?立春多年陪着世子,肯定是有情感,你这般报复她,他肯定饶不了你。”
他眉梢轻挑,一脸漫不经心,“那若是我提起了你,兄长自是会原谅我。”
若是他说,立春算计她与江豫知,试图想让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江豫知定饶恕不了立春,日后还会避嫌远离她。
先是饶不了立春还是饶不了他自己,这一眼便知晓。
清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只捶了他一下胸口,道,“若你说了,岂不是还要教他想起伤心事来?”
“怎么?心疼了?”
她又捶了一下,“你断了人家的姻缘,还提起人家伤心事来,任谁都受不了。”
好家伙,只关心她是否关心别人去了,其他事情都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
“所以,”江归寻一脸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心疼了?”
表面上虽是云淡风轻,实际内心里几乎都要抓狂了。
他见清言迟迟不吭声,心中越发焦急越发不能忍耐,待他想开口时,却被清言插住了嘴。
“是啊,我心疼世子,心疼立春,心疼我自己。”
就唯独未说心疼他。
江归寻敛眉垂目,敛去目中情绪,将视线移到别处身上,只见那衣柜处微微露出一红色的衣角,他心生好奇前往,将衣柜拉开,却见那喜服就那样放在衣柜上头,如此红艳,亦触动着他的心弦。
他见到喜服的那一刻便愣了,拿着喜服的手也略微颤抖,他试探性地问道,“这是?”
清言抢过他手中喜服,随即将其藏在身后,解释道,“这是秋生夫人赠予我的,说是要将母亲的喜服转赠给我,所以我便收了。”
“是吗?”这句话听起来却是满是失落之感。
江归寻仍不死心,拉着她的手,悄声道,“你是想与我成婚?”
敢情刚才自己说的他都没听进去?
她叹了口气,“归寻,结婚一事岂为儿戏?太快了些我反而未准备好。”
他满心欢喜,只向她确认道,“所以你是想嫁与我?”
“我们本就名副其实,成婚一事不就只是过场?我早就嫁与你了啊。”
不,在他这边他们一开始可不算成婚,他一直以为清言是认为逢场作戏,这只不过是让她能在襄阳容下的法子,将心交给了于子忻,却丝毫不喜欢自己。
可如今她愿嫁与他,还说名副其实。他很欣喜。
江归寻眉眼微弯,嘴角噙着笑,“好,那我们便走个过场。”
清言怔了怔,待她反应过来时,门外却听见立冬的呼喊。
“不好了!不好了!”
旋即见立冬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待到了她们身边时,才大口大口喘气,道,“立春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