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镜子,他能看见自己满是惆怅的脸,江豫知旋即不再去想,只整理好衣冠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停驻在原地的江归寻却是怔了怔,只轻叹一声,瞥了眼躲在后面的清言,道,“看吧,他执意如此。”
清言踏入房门,只撇了撇嘴,道,“你这拿奏折来激他,岂不是更要让他走?”
她的意思,便是让江归寻来这世子居去劝江豫知好好在想想的,这皇家还没下令让他出征,他便自己先前自寻死路来了,这难道不是脑子搭错了筋?
她叹了声气,旋即上前戳了戳他,“我可没有在意他啊,世子走不走与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想多。”
就这话,让江归寻刚才想逼问的话咽进肚里。
他眉梢轻挑,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你以为我会介意?”
他怎么可能不介意,这脸都板着了怎么可能不介意?
清言撇了撇嘴,“我就是怕你又吃味,昨日那样膈应世子不好。”
江豫知明明是想敬他们,祝他们幸福,这明显便是放下了,他还是如此防备,生怕自己又像前日那般被酒后乱性。
“兄长只要不靠近你,我也不会那般如此。”
她轻叹一声,“那合欢香也是之前立春下的,你这般真要让你们兄弟之间产生隔阂,还让我有些愧疚…”
闻言江归寻抬眸看了她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答应道,“那你日后要去哪,定要死死跟在我后面。”
“好。”
不过,
她挽着他的手,侧眸看向他,“你还是得劝劝,我有预感,这次出征比你那次还要凶险。”
江归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又有什么预感?”
她娓娓道来,“我有日梦见那厮杀战场,我以为坐在高马,披甲带袍的人是你,见你落马重伤,只能无助在旁处看着,而仔细一看,发现是世子却是更让我一惊。”
他愣了愣,清言梦境一般都是准确的,她这样说,便是意味着这兄长讨伐外敌一事,必定是凶多吉少。
清言摇了摇他的手,见他迟迟未回过神,便出声叫他,“你呆了?”
“我可没有。”他回过神来,只道,“难怪你昨日非劝我不让兄长出征,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我的法子已经施了,他也没被说动。”
就像昨日江归寻说的一样,江豫知的想法,谁都拉不回来。
她蹙紧柳眉,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劝劝?”
顿时江归寻的脸沉了下来,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又想和兄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他那反应,清言一下子便否认了自己刚才的说法,“这,这你说的有理,既然你劝不动,我应该也劝不动,那我便不劝了罢。”
她接着拉着他的手,“不过你还是要跟世子说下,要叫他多防备些,既你不希望我管,那便交予你来管。”
江归寻挑眉,“这意思是,还是要叫我来劝?”
她抬眸瞥了一眼,挽他的手更紧了些,“你也不希望世子死在战场对吧。”
“自是不想,”他垂眸,“行罢,便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