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住了,随即朝下又是一番议论。
江豫知垂下眸来,神色淡淡,道,“胞弟如今已成家脱不开身,而臣空有一身武功而毫无施展,望陛下能成全。”
“既然如此,那便由江郎中令带领五万将兵镇守春陵,攻打匈奴。”皇家眯了眯眼,旋即勾唇一笑,“既刚刚太傅已提到了江少将与聂大小姐的婚事,那便在大婚之后出征罢。”
江豫知愣了愣,旋即对着皇家一拜,“是。”
皇家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既然众爱卿已无要事禀报,那便退朝罢。”
众朝臣送皇家离开后,便纷纷离开宫殿,可待江豫知离开后,聂戒却拉住他,问道,“怎么如此快的决定?”
江豫知停了下来,对着聂戒行了一礼,“太傅,世事难料,有些安排也是猝不及防。”
“可你又为何要收这个烂摊子?”聂戒叹了声气,只拍了下他的肩,“我向来器重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这江豫知一开始入朝为臣时,聂戒便着重注意江豫知的一举一行。也许是因为他对小言好,也许是得知他寻了小言十年。聂戒也早已认定他是自己未来女婿,可他如今二十又二,这婚约已不能再耽误娶妻,便想先前作废,没想到…
聂戒叹了声气,“小言一事,你可会怪罪?”
他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江某知太傅器重,也不想耽误江某终身之事,才出言了却婚约…”
江豫知又道,“而这样也好,小言与胞弟情同意合,感情甚好。若还是牵着这红线不放,反而苦了对有情人。”
“还是你委屈了,”聂戒垂下眸去只正视着前方,二人并肩往外出走,“也多谢你苦苦找了小言十年,这才让上天打动,将小言送了回来。”
谁都知道他江豫知年年随着父亲打仗,只为能在某处寻见清言的身影。这十年来,甚至聂戒都要相信他的小言已命丧他乡,甚至还为她举办了一小小的葬礼,江豫知仍是坚定不疑地认为清言会回来。
也许就是江豫知的执念打动了上天,这才让他的小言平安回来。
江豫知思绪早就飞在天边,似是在回想过往种种点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再怎么感动上天她也已不是身边人。
“其实与我无关,这还是归寻将小言带回来的呢,准确来说,还是归寻找到了小言。”
聂戒皱了皱眉,“他性子急得很,要是有你三分稳重,我便安心将清言交给他,可是……”他想起那日江归寻私闯书房只为给小言要两个侍女的事来。
他淡淡一笑,“可是啊,虽性子急但待小言还是好的,只是做事还是得沉稳些……”
“太傅,”江豫知打断了他的话,“归寻表面上那般气躁,其实那颗心啊比谁都沉稳,太傅就放心将小言交给归寻罢。”
他这样一说,聂戒自然是得到了些许安慰,“行,那便信他。不过你也得在旁好好看着,可不能让他欺负我们家清言。”
敢情说,这是要安排自己当卧底了?
江豫知只觉有些好笑,“太傅,归寻可未有欺负清言,反倒日日宠溺着,百般疼爱得很呢,每每看到时都让江某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