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曲荷微微一愣,“你要守的,可是春陵…?”
他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如此,那便是了。
那春陵已经让她差点失去一个儿子了,如今豫知重蹈复辙,她又怎敢放手?
“我不准!”
“小荷!”江钰轻咳几声,义正严辞地与她讲道,“匈奴如今已经虎视眈眈,江府必须得派兵镇守春陵。这已经不是你准不准的问题了。”
曲荷面色有些无助绝望,她如今是再怎样都不愿她的两个儿子征战了,“反正我不准,皇家肯定另有安排其他家族去派兵征战,江家完全可以不用出面。”
说是这样说,他们心中早有答案:这皇家,只要是遇到外敌第一时间便拿江家开刀,又怎么可能不用出面?
江豫知垂下眸,“这次请征,便可了却归寻被命出征一事,归寻如今有了清言,已有了归属,况且若是这次他再出征,定为如年前那般好运,如今欠下的还是我来还罢。”
他幽幽道,“这也本该是儿子所做的,是归寻替我挡了一命,这次我可不能让他再为我挡一刀了。”
她接近崩溃,看向江钰时眼眶通红,“难道就无别的法子了?”
他们没有回答。
江豫知将自己的手搭在她手上,“娘,你放心,这次皇家不敢动我,他还要我给他压制匈奴呢,你就安一万个心。”
曲荷试探性地看向江钰,试图想从他那得到对豫知所说的话的赞同,见他微微点头,她才放下心来,刚绷着的那个弦才松了下来。
“征北仍是凶险,”曲荷握紧他的手,“在战场上仍需小心,别被那背后的刺刀刺伤。”
即使在战场上,也有从背后捅过来的刀,也有趁其不备射向自己的箭。
曲荷清楚,他又怎么不清楚?江豫知勾唇一笑,稍稍颔首,“豫知定牢记在心。”
江钰叹了声气,“好了好了,可别在我面前煽情了,还吃不吃饭了?”这话听起来还有些不耐烦。
她撇了撇嘴,拉着江豫知坐在他的身边,“吃饭吧。”
坐入席后,曲荷便总是给江豫知夹菜,满脸皆是忧虑。
“你瞧瞧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你最爱吃的,多吃些。”
“这些鱼肉啊,到时候可是吃不到了,趁现在好好吃,”
江钰猛地放下碗筷,“你这样宠溺,是当他没手吗?”
江豫知立马夺走碗,“娘,你自己吃罢,我会夹的。”
“行吧。”曲荷瞥了一眼江钰,“这么老头了,还像归寻一样吃别人的醋…真不害臊。”
江钰:“……”
他轻咳几声以缓解尴尬,指了指江豫知,道,“豫知,还是得多吃点,就如你娘说的那样,这可是到春陵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