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环着胸,“你不之前还为了救她不惜跟我顶嘴?怎么现在却这般无情?”
江归寻将缘由全托盘而出,“我留她一命是因江聂两府关系。这聂玲珑以寻我的名义来青岩村,若我回来了她没回来,自是有人会将她的死联系在我身上,再将那黑锅扔在我身上。”
他眉宇间皆是清冷之意,抬眼对着月光,那眼眸更是装着星辰。
“所以,这也是你要带她回襄阳的原因?”
江归寻垂眸,眸中流光无限,“本想着将聂玲珑偷偷送回去再来万木堂陪着你,结果你却随我来了…”
本来在万木堂,因聂玲珑使的小手段已给清言招惹许多麻烦,便想着先将聂玲珑送回去,再又回来继续陪着清言。
他从未想过回襄阳,只是她说要跟自己一起走,他便想着回去。
这装满了种种回忆的襄阳城,这座积满了失望与痛苦的襄阳城,本来已不想面对,最终却仍重新带着希望回来。
清言,便是他的希望。
是他的希望,亦是他的软肋,更是他的一切。
清言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旋即拍了拍安慰他,“那还好我跟你回来了,要我看殿下与郁青恩恩爱爱,我可受不了。”
如今,她要让别人看她与江归寻恩恩爱爱。
看似玩笑话,其实心中带着几分苦涩二人皆知。一开始清言只是为了逃避,丝毫未想到自己会真的顺着书的发展对南宫浊的转世动了情。
他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着,“现在可是知我心意了?”
清言先是愣了愣,忽然展颜一笑,反问他,“你现在可知我心意了?”
可知如今我们二人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一人付出了。
他点头,唇角微扬,“知道。”
她也一笑,“那我也知道。”
“对了,”清言问道,“聂玲珑大婚可有准确日子?”
江归寻直起身来,垂眸看着她,“五月二十八,”
五月二十八,宜婚丧,宜嫁娶。
他从袖中掏出一请柬来,“司府已送来请柬,江家所有人都要去,包括你。”
“我与你也还未正式成婚,按理应该仍是聂家人,应以娘家人而出席。”清言展开请柬,神色复杂。
她蹙紧眉角,长舒一口气,“她未在聂府大闹一场反而让我怀疑,估计我陪着她出嫁,盯着她一言一行,她便不敢对你胡作非为。”
她是怕,聂玲珑怎么可能这么顺从聂家的意思,顺从皇家的意思嫁给司乐?她可是巴不得嫁给江归寻,宁愿死都要嫁给江归寻的人。
清言将手中请柬放在桌上,旋即双手抓住他,眸中复杂多变,“你也得离她远些,尽量跟着将军夫人和世子,酒定是不能沾,一沾你就什么事都便忘了,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
万一就如在浊玉宫里,在大婚前一日,趁她不不备,趁他神志不清时又搞一出失身大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