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日当空,秋生撑着伞一直往外头望着,尽管头上早已满是细汗,她也无瑕顾及。生怕自己一刻偷闲便一刻未准时接到玲珑。
侍女在旁边撑着伞,边为她扇着扇子,即使在伞下,强烈的日光也叫秋生睁不开眼来。侍女靠在她耳畔,道,“夫人,二小姐会回来的,在这就这样干看着也对眼睛不好,我们在阴凉处等罢。”
秋生摆了摆手,“不必了,再等等罢。”
侍女只好妥协,继续无言扇着扇子,直到耳边传来阵阵马蹄声,往声音源头一看,只见少年驾着马奔向而来,待到了聂府门口拉紧了僵绳停下马,从马背上下来后先是从马车上接下聂玲珑,旋即在远处对秋生行了一礼。
聂玲珑一见秋生,便提着裙子飞奔过去,她将秋生紧紧抱在怀里,柔柔地喊了一声,“娘。”
秋生将她松开,只揉了揉她的头发,“都为人妻了,也该改改性子了。”
聂玲珑又将秋生搂紧,闻着母亲的发香,顿时感觉心中舒适许多,“在娘面前我可不想该性子。”
秋生为难地看了眼司乐,而司乐却是一脸正经地站在旁边,见秋生看向自己,便是对着她行了一礼。
“岳母。”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旋即道,“既然来了,便别在这呆着了,快进罢,你爹爹在正堂已经等不及了。”
聂玲珑点头,拉着秋生先行进了聂府。而司乐看了眼后边的小厮,用眼神示意让小厮将东西搬进来后便紧随了过去。
这一路上,还放着昨日江家给聂家的聘礼,这样一对比,显得司家可是寒酸了许多。
江家连箱子都是用着格外贵重的原木,那精细的雕纹还有镶刻在箱子上的宝石,都显得贵气许多。
而聂玲珑全当没看见般,这百米内两大排的箱子她全当没看见,只一门心思的与秋生闲聊,与秋生讲在司家的事。
有司乐在后面,自然只能说司家的好话,“娘,司家挺好的,廷尉大人对我很好,老夫人也待我极好…”
这唯独就没提司远与张芙蓉,而至于为何未提,聂玲珑与司乐心知杜明,而秋生经她这么一说也是猜出了个七八。
不过,玲珑竟会说司乐的好话,倒也是让秋生心中略微惊讶。
看来,那司家少爷的传闻也是另有隐情。
秋生看向司乐的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廷尉大人能这般对我玲珑,是玲珑有幸。”
他微微鞠了一礼,“岳母过奖了。”
往后瞥向司乐时,却见他身后跟随着几位搬运小箱子的小厮,她客套道,“人来了就行了,还带些什么礼物?”
“这些都是玲珑准备的,”他垂下眸来,指了指聂玲珑,“玲珑心念母亲,便准备了母亲最爱的药草和花种。”
聂玲珑愣了愣,这些明明都是司乐自己准备的,又为何要说是她准备的?
还有……他怎么知道母亲喜欢种花还要常喝药?
玲珑反应过来,她笑了笑,“以后没我陪伴,还有这些花呢。”
“死丫头,”秋生刮了刮她的鼻子,尽力压抑住喉咙里涌出的哽咽,“我可没那么孤独呢。”
玲珑蹭了蹭她的肩膀,“好好好,你还有我这么乖巧的女儿你不孤独。”
清言坐在正堂边,恰巧就听到了聂玲珑进门说的话,不禁心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