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寻听完后眉梢轻挑,一把挽住她的腰,旋即勾了勾她的鼻子,“你自己做的红盖头定是比这世间做的都好。”
即使是一块普通的红布绸,都足以比得过她在于子忻收下的那条红盖头。
他给了她最好的,但她却为了自己而做一件盖头来,只怕自己心中不会生起膈应。
清言依在他的怀里,“那是,这虽简陋了些,可最终还是戴在我头上,只是你可别嫌弃就是。”
他怎么会嫌弃?若是可以的话,他定会将那红盖头视为珍物,好好珍藏在他的楠晏阁中。
“那就,勉勉强强不准备这红盖头了。”
本来他找遍襄阳城整个绣坊,只为寻到一匹与于子忻相等布料的布,奈何那些老板都说这蚕的品种不一,吐出来的丝都大相径庭;他又寻了这襄阳城五百里外的绣娘,也做不出她那盖头上的花样来。
可是她织的布,绣的花样,那就不一样了。
清言轻哼一声,“那江少将,您还要准备些什么?”
“我啊……”他抬头细想了想,又垂下眸来两眼晶晶地看着她,“就准备迎你这新娘子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言语中尽是喜悦与甜蜜,“爹爹肯定会派许多人在门口堵着,定是要先折腾你一番才让你娶进门,江少将军,新娘子可是不好迎。”
他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进江某的喜轿里?”
行罢行罢,她始终说不过他。不过一想到二十多天后便是真真正正地与他举行一场婚礼,她想想也是激动。
上次在仙界那么重要的成婚就被自己给不分青红皂白地逃了,她想想就觉得十分可惜,如今这又一次好的机会就在自己面前,可不能再搞砸了。
清言用手指在他的胸膛转圈,一遍又一遍地抓挠着他的心,“新郎官,这次可别出岔子了。”
可别再出什么前几夜就被新娘子捉奸,然后新娘子逃婚的岔子了。
“那可如何是好呢?”他揽腰的手更紧了些,“这万一有人又趁机找茬,坏了我们二人的感情,导致你最后一日退婚该如何呢?”
清言眉梢轻挑,唇角也勾着微微笑意,那笑容如同温柔刀,刀刀致他的命。
“那这场戏,就再走一遍。”
江归寻立即狠狠地捏了把她的鼻子,“你敢?!”
“你敢我也敢。”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又重新躺回她的躺椅上,缓缓地摇着她的扇子。
“那既然如此,我便日日夜夜留在你屋里,直到成婚前一天再走。”
清言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觉得他刚说出来的话是自己在幻听,“你再说一遍,我可没听清楚。”
“我说,那既然如此,我便日日夜夜留在你屋里,直到成婚前一天再走。”
这真不是幻听。
他可真是疯了,这孤男寡女处于一室,特别还是她的闺房,这让别的聂家下人们瞧见了,可是要被说闲话了。
清言不禁摇了摇头,一脸他不争气的模样,“你可真是闲得很。”最终还是叹气一声,“我终还是信你,你也不必日日夜夜呆在我这,我们成婚只剩二十余日,你真要把这烂摊子留给爹娘还有世子?”
果然,江归寻垂下头来思忖着,似是真的觉得自己这般有些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