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清言居,甚至还未到聂府,只在襄阳城中的某个偏街小道上,春花拍了拍手中的雁青玉,在这空旷无人的地方自言自语着。
“如今只你我二人,还不出来?”
她挑着眉,脸上尽写着不耐烦。看着手中时不时发着青色光的雁青玉,心中按捺住下一秒就把这玉摔在地上的冲动。
春花咬牙切齿,“楠……晏…!”
正当她实在忍不了想要将其摔在地上时,那青色的光聚成一团,旋即逐渐形成一女人模样。
楠晏从绿光中走出,瞥了她一眼后道,“你叫我作甚?”
春花也不拐弯抹角,“刚才我与玉君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既是要你去,你就便快点去。”
“那我不去你又奈我何?”
她这块玉,竟然脾气比她还大了。果然是跟在玉君身边染上他的脾性,连半点分寸都没有了。
春花假装无奈地摆了摆手,“你不去就算罢,那你回去吧,君夫人亲手绣的红盖头如此重要,我看你回去玉君会不会骂你。”
正当春花转身就想走时,楠晏叫住了她。
“等等。”
楠晏迟疑了会,后疑惑问她,“什么红盖头?”
春花再次转过身来,叉着腰将原由全部说了一遍,“一开始仙子与玉君大婚前,仙子便亲手绣了个红盖头,而那红盖头一直藏在她穿的那件衣服里,而那件被打得破烂的衣服,便在那无声海。”
最后还不忘说一句,“你听明白了吗?”
楠晏愣了一愣,久久不能回神。
她心中一直替玉君感到不值,提灯仙子从一住进浊玉宫中就刁蛮任性,时时作弄玉君,还丝毫不为玉君着想。甚至…
甚至在被仙帝赐婚后,还与玉君约法三章,丝毫不情愿。像似与玉君成婚只是勉强罢了。
楠晏一直以为,提灯不喜欢玉君。
可既是不喜欢,又为何要那么注重那场婚礼?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模样,其实背地里还偷偷地给自己做红盖头?
她一开始觉得玉君娶提灯仙子为君夫人感到十分不值,他们二人在一起定是要将这浊玉宫闹得底朝天,况且提灯仙子还丝毫不了解玉君的情意…
可是,这聂玲珑当君夫人,更是不行。
楠晏绝望地闭上了眼,“我明白了。”
春花沉默许久,嘴上说的话也不像刚才那样粗鲁无礼,反而对她有些可怜,“那你,得小心些。”
最后还不忘说一句,“仙子玉君已是命中注定,你在他旁边,脑中更是清醒得很。”
春花离开过后,楠晏不禁叹了声气。原来自己心中装着的东西,连仙子的两位仙侍都看个清楚。
她无暇细想,这无声海离襄阳可是远得很,没有十天八日是赶不回来襄阳的,而玉君大婚就只剩十几日,她得赶紧去才是。
楠晏走出小道,在大街上穿过来往人群,旋即在江府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停下,呆呆看了那江府门口许久。
既春花已经向玉君说明,这雁青玉也给了仙子,那么自己这一出行,玉君并不知晓。
她只看他一眼,看他骑着马去军营之后她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