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皇后眼里黯淡了不少，“本宫是真羡慕她……”

羡慕她如一只鸟儿能够飞在蓝天上，而她却是困于囚笼，再也飞不出这高墙。

清言猜想，兴许皇后是宫中有什么烦心之事，所以才同自己讲这些罢。可她也知，这宫中上下无论哪位女子，受宠不受宠的，地位高还是不高的，都会向往自由…

她安慰道，“娘娘也可以常出宫逛逛的，若是以后娘娘出宫，清言定会相陪。”

皇后却是叹了声气，“之前谢槿也这样说过，可谁知……”

这样一来，清言更是不敢说什么了，若是说了什么又让皇后娘娘想起娘来，岂不是会责怪自己不会说话不成？

她无言，只听着皇后说着，直到说起秋生一事……

“你可知，你差一点就没了？”皇后终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既说到自己，她自是要让皇后说下去，只微微拂了一礼，道，“小女不知。”

“她那次，竟为了她朋友大雨天跑着来求本宫，求本宫把秋姑娘赐给聂戒，当时本宫还不允，可那时你也不安稳，她差点疼晕过去。”

“本宫只好快速写了份懿旨递了过去，请太医去看，太医说差点孩子的命都不保…”

皇后突然笑了笑，言语却如寒冰般，“所以，本宫便特别讨厌那秋小姐。尽管如今再怎么样，之前也是那般对小槿，那般对你……”

原来，皇后是真将所有的事都打听过来了…那她如今叫自己又是作甚？谴责自己的？

清言垂下头来，如今火都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她也不敢为秋生说什么话了。

“本宫听说，你可是叫了她娘？”

她如实说出，“是。之前的记忆小女忘得干净，可如今秋夫人待小女极好，如同亲生一般，小女喊她娘，也是让秋夫人不必陷进之前的痛苦中，早点出来，早好…”

“所以，你是要让本宫也走出来？”

清言咽了口口水，用自己最淡定的语气说道，“旧事已过，娘娘节哀。”

皇后闭着眼，用手撑在位子上，按了按太阳穴，后睁开眼来讲道，“也是，你也记不清楚了。”

“孩子，之前委屈了。”

既然皇后知道自己委屈，却从没有同聂戒讲过，甚至八年来她都不知自己的娘与皇后有着任何关系，那她现在讨好又为何？是愧疚，还是又因为她这张脸？

皇后的道歉，只不过是对谢槿的道歉而已。可，她又为何对不住谢槿了……？

清言脑中一片浆糊，实在想不出原因，最终还是扮演了安慰人的角色，“娘娘，小女不委屈，小女有爹爹，如今还有疼我的夫君，小女如今过得很幸福。”

虽然……虽然以后也会如娘一样，在生下孩子之后难产离去。

她如今是知道母亲保小不保大了，在这关键时刻，孩子自是比自己重要，或许这也是在之后自己会放弃自己而保那俩孩子的原因罢。

清言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