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停下动作，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而在正堂上，他语如连珠，丝毫没给张芙蓉插嘴的机会，“我为父亲已经做得够多了，而今日他这般，我不能忍。”

“以往将罪责推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可这聂家的小姐，你儿子的夫人，你丈夫都还敢觊觎，你是真要将你的儿子往火坑里推啊，张夫人。”

如今，他的话语已经表示他早已打算同他们闹翻脸，他称自己的父亲为“你丈夫”，称自己的母亲为“张夫人”…

张芙蓉垂下眼睑，藏住眼中情绪，只道一句，“你要如何？”

也许是因为他提起了之前的委屈，倒真让张芙蓉产生愧疚来。这事也是他们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他想干什么，他们都顺从他了…

司乐紧紧握住聂玲珑的手，郑重说，“我要带玲珑走。”

“走去哪？又何时能够回来？”张芙蓉以为他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司乐表情冷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张芙蓉惊地站起，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他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是说……”

“分家？”

他对母亲的反应波澜不惊，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她，话也没有再说一句，只轻轻颔首。

而只有聂玲珑才知道，说出这话时，他攥自己的手攥得老紧，而他的手心巨凉，甚至还冒着冷汗。

“我不准！”

司乐早就预料到，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不是在向夫人问意见，而是跟您说一句罢，待我与玲珑见完岳父后，我们便带着祖母离开。”

张芙蓉略微一惊，怎么…还要带那疯子离开……不过也好，那疯子她早就不想伺候着了，早在外边死或者离开司府，是她最好的打算。

可若是聂家的人知道了分家一事，又会不会专门针对他们司府了…

“我不准！！”她气得将托盘里的东西掀翻，各种盘子杯子摔在地上，让这气氛更加的凝固。

司乐不再说话了，只拉着聂玲珑往外走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砸着，随着又发出杯子破碎的声音。

聂玲珑好奇打算回头看，却被他扭过头去，无奈之下她只好继续看着前方。

“无论后边有什么，都不要去看，别怕，我在你身后呢。”

这话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对他微微勾唇，笑得十分小意温柔，而他，也对她温柔一笑，顺便揉了揉她的头发。

司远一事也终于翻篇，也许父母明天会责怪自己不同他们说此事，可他们若是知道是自己解决了这棘手的问题，应该也是自豪大于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