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花秋月决定将清言写的书信交给江归寻的那一刻，心中有一些后悔。

见他在楠晏走后，放声大哭。她们就在大树下的石桌，撑着脑袋听着他的哭声，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是不是做错了？

春花侧头看着秋月，“姐，我刚才说楠晏，是不是……”

“的确。”还没等她说完，秋月就直接斥责她，“楠晏对玉君的情感我们不能插手，我们也不敢斥责。”

“我……”春花欲言又止。她一见到楠晏跟玉君自来熟的模样，心里就十分为仙子打不平，之前在浊玉宫中就紧紧相依，现在仙子走了，她还要趁机喧宾夺主……

她可不愿！

秋月叹了一声，只道，“不过说也说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且你见玉君也未搭理甚至责怪了楠晏，也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三心二意。”

春花其实是怕了，之前玉君也是一心一意地对着清言，收她为徒还细心照顾，可是，到最后还是先娶了聂玲珑为君夫人。

而仙子倒是被玉君害得体无完肤：囚牢、万剑、坠井，到最后在人间还是悲惨的结局。

她们觉得仙子不公，如今楠晏还怀揣着那种小心思想要勾引玉君，她们不能忍。

秋月目光望及门处，轻声道，“所以，我们将那几封书信交予他，到底是缓解他的痛苦，还是增加他的痛苦啊……”

“那就得看他自己了，”春花也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处，耳中尽是他躲在一处呜呜的哭声，只让她们唏嘘。

后来她们将此事告诉曲荷，曲荷的安慰好像是起了点用处，拿到遗书的第二日，江归寻便出了浊玉居。

这是时隔一个月，江归寻第一次出浊玉居。听曲荷的话，今日早晨便穿好官服去到正堂。

众人见到江归寻时还略微有些惊讶，后手忙脚乱地腾出一个位置坐下，而旁边，正是两个娃娃。

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娃娃，穿着小小的衣裳，两个娃娃一见到他便对着他笑，倒是让他也不禁勾唇一笑。

两个娃娃的眼睛，倒是很像她。男孩的唇还有眉眼，都和清言一模一样。

女孩倒是像自己，不过那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形状，亦也是如清言一样。

他这一早膳中一直回头看着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也不哭，也一直眨着眼睛看向他。

直到旁边的奶娘问他，“少爷，可要抱一抱？”

抱？

他点点头，旋即将女娃抱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指轻轻抓住她的小手，眉角也逐渐舒展，唇角也逐渐上扬。

那女孩咯吱咯吱地笑，似是很开心。这倒也引得众人一乐，饭桌上其乐融融，也是融洽。

他一手抱着孩子，心思也全放在孩子身上了，桌上的热粥没喝一口，馒头倒是啃了三四个。

“……”

“归寻？”

他抬起头来看曲荷，只听她道，“你喝些粥罢。”

“不用了，”他将圆圆递还给奶娘，后站起身来，看向江豫知，道，“今日我与兄长一同上早朝，兄长可要快些。”

江归寻淡淡瞥了一眼两个娃娃之后，便径直往大门走去。

见他走了，江钰看了曲荷一眼，才问道，“今日怎么破天荒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