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听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这魔界我都摸透了,你还比我强?”
“……”虽然他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清言还是不甘心自己被比自己矮的人看不起。
少年对她嗤之以鼻,“果然仙界的人都是装清高,实则什么都不会,比我们魔界的人弱多了。”
对于他这以偏概全的说法,清言虽不赞同但也不敢出言反对,只站起身来,看着那一片娇红似血的罂粟花,眼里冒出了光。
“这什么花?我好像都没见过?”
“自是没见过,”他弯腰摘下一朵,拿起来细细观赏着,“这在你们仙界称的是禁花,自是不懂欣赏它的美。”
这罂粟,就像是洁白无瑕的花朵被血沾染成红,仙界见不得厮杀也见不得鲜血,便铲除仙界所有罂粟,并将其命为禁花,不让任何仙子种植。
少女冷哼一声,“别说的你很清高的样子,若是你懂得欣赏这花的美,就不会摘折它了。”
“一见你便知道定是比我都还不靠谱的,哪有魔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赏花的?”
她还真猜中了,少年是被父亲惩罚到罂粟花地反省来的,而她,亦是离家出走的,看起来,他们二人也没什么差别……
他们随意找了棵大树坐下,看着那月华如水,银光铺在罂粟花上给花朵渡上一层柔和的光圈,她抱住膝盖,嘴里一直吐槽玉君不尽人道,没有人性。
而少年也是吐槽他的父亲不尽人道,不仅让他同兄弟们对比,还一直对他百般严厉,他实在受不了。
这些苦水一吐完,二人才知彼此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也莫名结下了友谊。
而清言才知道,那个将自己从梦魇救出的顽劣小矮子,是魔界的小殿下,忻陵。
“所以,你是魔君?”
他却摆了摆手,“什么魔君?我爹才是魔君我可不是。你这话被别人听到了,定是要治我的罪了。”
“不对啊……”清言挠了挠头,“忻羽,不是死了么……”
她记得自己的父亲战死的原因,是因为想与当时的魔君同归于尽啊……
“你存心咒我爹死吧,”忻陵剐了她一眼,“当时你天界神将死了,而爹并未。”
只不过是重伤至奄奄一息罢。
他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岂不是让天界的人看他们的笑话?
不过清言也真的说准了,因忻陵的兄长争夺魔君之位,联合逆反将忻羽烧得魂飞魄散,结果,到最后他们二人鹬蚌相争同归于尽,而他坐收渔翁之利成为了新一任魔君。
即使忻陵成为魔君也没同清言断了联系,反而时间越长,个子越高,人也逐渐沉稳了许多,待她也是极其得温柔。
她那时正发愁,自己的梦术经常被玉君吐槽,还经常因自己学术不精而被打戒尺,她实在心烦,便躲在那处罂粟丛中,等着忻陵来。
忻陵听到这些抱怨后,轻笑一声,问她,“那要不要本君给你推荐一个托梦仙术极其高超的仙人,让他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