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更不能将清言的住处告诉玉君了。

见月老迟迟不松口，南宫浊也不再刁难他，话锋一转问道，“念言的红线你可牵了没？”

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倒真让月老摸了一把冷汗，难道要说，他的儿子喜欢上了原先喜欢他的迷音么？

可是事实也是这样，他也不得不如实回答，“江念言与他的师父……”

与他的师父……

南宫浊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只稍稍颔首便离去了。并没有开口大骂说他怎么牵的红线竟然让迷音和念言在一块……

……

回到浊玉宫，楠晏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而她旁边的，正是江思清。如今江思清已成为一小仙，跟着楠晏背后做着清言之前的托梦一事。

没想到就那么短短的时间，江思清就能做成这样。

“祝贺玉君飞升上神。”楠晏先是开口说了一句。

还没等江思清说完‘祝’字之后，南宫浊就看向她方向，道，“你有什么好祝福的……”

他凝眉看着她，心中却是平静得很，这次历劫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月而已，竟然有个和清言一样大的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对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江思清心中生起莫名的情绪，如今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爹爹了……

江思清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爹？”

南宫浊没应，只别开眼去看向楠晏，冷声道，“你让她住在清言房间就行，好好管着她。”

楠晏先是愣了愣，本以为二人会有离别后又重逢的喜悦之情，却没想到玉君仍是如往常平淡，也丝毫记不得人间的父女之情。

的确，凡间过往对于仙子来说只是如烟，睁开眼来，之前的种种皆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之后亦如是高高在上，冷淡无情的玉君。

那他这次历劫又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呢？

他的性子依旧没有改变，依旧是冷冰冰对人，眼里无聚焦无神，心中了却一切红尘。

除了，看到聂清言吧。

“爹。”

江思清再次喊了他一声，抓住他的袖子，两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不记得圆圆了？”

南宫浊只觉得不耐烦，将她的手给扯开后，拍了拍袖子，“记得。”

他嘴上说记得，手却不停地拍袖子，似是很嫌弃刚才她碰他。

江思清只觉得委屈，想再次说时却被楠晏拉走，“那玉君，楠晏先带她去仙子那房间了。”

“嗯。”

南宫浊无心理会江思清，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聂清言在何处……他想了她好几十年，她却还是要躲他。

到底还是自己犯的过错太深，导致她不愿见自己罢……

人间的恩怨如今已是过往如烟，他记不清多少，或许清言也记不清多少了。若是自己搬出这些她也不能动容了吧。

那难不成，这些都要当做一场梦吗……

南宫浊不想，也不愿将其当做一场梦。

如今只要同仙帝说清楚，便可以将清言接回浊玉宫，他可以与她放下一切恩怨，甚至可以花所有时间陪她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只要，她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