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聂玲珑也随之到了浊玉宫。

那浊玉宫中的君夫人，回来后便性情大变，众仙皆不知她在人间发生了什么，除了……南宫浊与司命阁中的司命仙君。

司命知晓，是因为各仙在下凡中皆有的生死簿，而南宫浊知晓……

听说玉君的君夫人和司乐星君是同样时间归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君夫人是担忧玉君在人间历劫的安危，结果却是比玉君足足晚了三日。

在人间，便是晚了三年。

众仙皆议论纷纷，说君夫人与司乐星君勾搭上了，而清言仙姬，才是最惨的受害人。

召回清言，恢复她的仙姬称号的呼声越来越大，众仙也纷纷向仙帝提议此事，到最后，仙帝也受不了这如洪水猛兽地相劝，也开了口，“既然已然惩戒，且她已知晓悔过，便由玉君带她回来。”

之前玉君早已请愿仙帝，请求将聂清言召回，仙帝的回答却是云里雾里。如此，却是肯定的回答了。

如今聂玲珑已经归神，仙帝也提起了将聂清言收回浊玉宫当玉君的侧妃一事，可是，还是被南宫浊给回绝了。

“此事还须我同清言与聂玲珑商量，日后再议。我先将聂清言带回来才是。”

仙帝见此，只好作罢。

……

因宫中有江思清的原因，南宫浊也不常在浊玉宫，不过听说聂玲珑回来了，便起了兴致回宫看看。

她似是改变了许多。以他对她的印象，总是穿着一身华丽厚重的衣裳，戴着即将要压断脖子的首饰，华丽而又庸俗。

而如今，倒是穿着一身素衣，黑发披在肩上也无半点装饰，南宫浊瞧见后，只叹一声，“怎么死的？”

她抬头，看向那熟悉的脸，先是问他，“总会有一死，你怎么死的？”

“呵。”南宫浊轻笑一声，“就那样，老了就死了。”

聂玲珑也是眉眼微弯，淡淡一笑，目光却不知望向何处，幽幽地道一声，“我也一样。”

他自然地坐在聂玲珑的身边，但仍垂下眸来把玩着他那块雁青玉，却被她抱怨道，“都那么久没见了，就别玩那块玉了。”

言至此处，南宫浊也听话地将雁青玉藏回衣中，侧头看她，问道，“听说你与司乐一同回来的？”

她闻言先是愣了愣，后坦然一笑，“他傻。”

“因爱殉情也没什么傻的，”南宫浊接过桌上的茶，先是小抿了一口，后又道，“我都没做成过呢。”

说实话，他还是挺羡慕司乐那种行为的，聂玲珑死之后也能跟着一起走，而他……却背负着不知多少的使命，压得他太累了。

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却没有半点喘气的时间，仍是背负着多少使命，也不能随心所欲。

南宫浊眸光渐渐黯淡，声音也渐渐轻缓，“怎么，后悔了？”

聂玲珑听此，眉梢轻挑，忽而笑出声来，也不知是觉得他这话好笑，还是之前的自己好笑……

“若是你之前像现在那样对我，我肯定兴奋得睡不着。”

可是如今，却不是同以前一样了。

她看向南宫浊，眼里却流露出淡淡悲伤来，“可是已经不如从前了。”

她喜欢玉君，只不过是因为聂清言喜欢玉君罢。她想夺走聂清言身边的一切，想要获得她拥有的东西，并让她尝尝自己之前一无所有的感觉。

可是，却不知自己酿了不少大错。

还好聂清言被救下来了，不然她会愧疚许久许久。

“她要被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