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袁倚还是听了程郁青的意见去劝劝于子忻了。
见他时,他仍是那番温文尔雅的模样,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翻阅着书本,腰间仍系着那块被折成两段又重新粘起来的玉。
那块玉他记得,聂清言不小心丢了的那块,她离开后,那块玉竟然就原封不动地被遗弃在地上,无人去捡,甚至无人看到。
大婚晚上,她连夜离开万木堂,而在婚事完全解决完之后,在客人们全部离开之后,于子忻一人坐在门口,撑着腮望向远远的街道,似是在期待回归的那辆马车。
可他等了一夜,面前的街道空无一人,再也没有马车朝这边方向走过来。
袁倚偷偷站在后边,看着他萧条的背影,不禁无奈地叹了声:既然不想让聂清言走,又为何不好好挽留?既然不想娶程郁青,又为何要娶?
袁倚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决裂,明明都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却最终和别人一起。
为什么呢。
可每次劝于子忻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不懂。”
他不懂,难道于子忻就更懂?
“清言注定是不会爱上我。”
他这句话在于子忻嘴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可即使听再多遍他都不明白,明明他都能看出聂清言喜欢殿下,怎么殿下就一直说着清言一直喜欢南宫浊呢。
结果就真如他所说,聂清言变了心最终喜欢上了南宫浊的转世,而后又与真正的南宫浊在一起了。
袁倚甚至觉得是因为殿下从来没有去争取过,直接将聂清言拱手让人,那个江归寻本来就喜欢聂清言,他这般放弃不是就让江归寻渔翁得利?
所以,这次袁倚想亲自前去骂他骂得清醒些,明明只是说好攻打天界,怎么还要对聂清言和南宫浊怎样怎样?
这……这三界大乱,寸草不生怎么可收拾得了?
于子忻终于合上了书,抬眼看着一直站在角落发呆的袁倚,开口说道,“程郁青让你找我的?”
袁倚反应过来,回过了神后连忙摇头,“不止是她的原因,还有我自己的原因。”
“你又有什么原因?”于子忻微微瞥了他一眼,“难不成,还要让我立程郁青为妃?”
他冷淡地看着于子忻,“你明明就没放下,又为什么要装成放下的样子?”
于子忻神色一顿,似是没有搞清楚袁倚为何无缘提起此事,即使没说聂清言三个字,于子忻都知道说的就是她。
他垂下眸,神色有些暗淡,“她看见我释怀了,便不会再躲着我了。”
闻言,袁倚都替他感到有些心酸,明明释怀了南宫浊见他们俩在一起也会让聂清言躲着他,他还执迷不悟。
袁倚眉头紧皱,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只道,“那你立程郁青为妃,她有可能还更不会躲着你。”
“所以你还是在劝我立程郁青?”于子忻眸光一冷。
明明只是调侃,如今却被于子忻记在了心上。看来玩笑已经开不得,不管他说什么,于子忻也任何事都要当真了。
程郁青这一麻烦确实是阻碍了许多,本来有些事情是不该她在的,魔界她也不该来的,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来了。
他不知道于子忻对程郁青是有多么地厌恶,可之前明明都好好的,就中了迷香有染之后就如此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