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枫怔怔的看着楚玥,垂着身侧的拳头早已握紧。
安静,令人感到揪心的安静。楚玥不知陆从枫此时是何心情,起码她是难过的想过。她红着眼眶又扑到了陆从枫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说:“如果可以……能说给我听吗?我想要做你唯一的听众。”
陆从枫垂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过了许久他才抬起手来将人紧紧的抱住,力道大的好似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
“阿玥……”他幽幽的说:“其实你上辈子不是医生是个警察吧?”
楚玥闷闷的说:“当初确实是想考政法大学的来着,但是一想自家有医院要继承,只好报了首都中医大。”
陆从枫听着她的话轻笑了一声,随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楚玥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的抱着他,等他愿意说的那一刻。
“阿玥……”陆从枫终究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透着暗哑,只听他用平静的语调说:“我的父亲被奸人所害命丧硫禹关外的沼泽之中,尸骨无存。六十万镇北军因故意传递的错误军报,只剩下了十五万……我们陆家是罪人,是那……惨死的四十五万镇北军的罪人……”
明明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调,可是楚玥却从这段话中听出了恨意。她抱着陆从枫的手又紧了紧,想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不那么难过。
“四十五万镇北军啊……”陆从枫轻叹:“这四十五万镇北军里,有的是他们的爹娘亲自交给我父亲的,有的只是因为仰慕我父亲的英明而入的伍。他们是儿子、是父亲、是丈夫、是兄弟,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都有着一颗精忠报国,抵御外敌的心,只可惜却因小人而白白丢掉了性命,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哀……”
“父亲他是大炎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异姓王爷,这绝对是一份绝无仅有的殊荣。为了对得起这份殊荣,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呕心沥血。没有人会知道这份殊荣的背后其实是道催命符,是道让对方不惜以坑害六十万镇北军、边疆四城百姓被屠杀殆尽为代价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