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打算将尸体直接扔水里泡几天,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幸好,楚潇没有将肖帆那日穿的甲衣丢掉。等尸体的伪装做完后,就给尸体穿上那甲衣。这样,可以让这具尸体是肖帆的可能性变得更高。
兄妹二人给尸体做完全部伪装之后,已是次日下午。
“这样真的不会暴露吗?”楚潇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暴露的。”楚玥看着那具尸体十分冷静的说:“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陛下信这是肖帆就行。”
楚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楚玥伸了个懒腰淡淡的说:“等天全部黑下之后,我便走,你也准备一下,天一亮我送你们离开。”
“好。”楚潇道:“你也要小心。”
楚玥借着夜色的便利,悄然无声的将那尸体放入了皇宫周围的护城河中。
她站在树下,眺望着远处晃动的灯火,狠狠的吸了口气!
一定要成!她这样想到。
天蒙蒙亮,城门刚刚打开,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了城门口。
有士卒过来盘问:“做什么去?”
赶马车的老人巍巍颤颤的回:“要去探亲。”
士卒问:“探亲怎么去这么早?”
老人微微一笑道:“回军爷的话,小的是想早些到亲戚家。”
“这马车里都是什么人?”士卒又问。
老人伸手掀开车帘回道:“是我家老婆子和女儿。”
士卒探头望了望,只见马车中坐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与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
士卒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马车内部,见没有问题,便放行了。
老人道谢后,便驱车离去。
马车出城后一路往南疾行,待使出二十里地后才停了下来。
老人下了马车立在一旁。
车帘被掀开,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身姿矫捷的跳下了马车,随后那相貌平平的女子也跳下了马车。
当二人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后,那两张极为相似的年轻容颜,正是楚玥楚潇兄妹二人。
“来!”楚玥弯下腰伸手探向马车彻底。她扣住彻底一块凸起的按钮用力一拉,只听“咔嚓”一声,那车厢里的木质地板竟然向两边缓缓移开了。
楚潇立刻掀开车帘朝里看去,只见肖帆正安静的躺在那狭小的空间中。
“将人搬出来吧。”楚玥说道。
“好。”
兄妹二人合力将肖帆从那狭小的空间中挪了出来。楚玥又弯腰拉了一下那凸起的按钮,让那木质的地步恢复原样。
楚潇将肖帆放进马车中,还帮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走吧。”楚玥轻声说:“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嗯。”楚潇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马车渐行渐远,也不知会去往何方。
当马车彻底在视线中消失后,楚玥才收回目光。
好了!该回城了。
楚玥走进一旁的树林,将身上的外衣脱下露出了一身短打。她又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将头发扎起。这样一看赫然是个身材矮小的普通男子。
回城后,她没有立刻回镇抚司。而是先去了肖帆的那个院子。等夜色降临的时候,她才除去脸上的伪装回了镇抚司。
回到镇抚司之后,她叫来了弓长。
“大人有何吩咐?”弓长问道。
楚玥面无表情的说:“带着你的人,去皇宫那边的护城河转转。”
听她这么说,弓长皱起了眉头。
楚玥道:“镇抚司到了该和陛下交差的时候了。”
弓长嘴角一抽,低吼道:“我哪天要是掉了脑袋,那也是你害的。”
楚玥勾了勾唇一脸的云淡风轻。她道:“放心吧,你若掉了脑袋,我一定将你风光大葬。”
弓长忍了又忍,终于将那口气给忍下去了。他嘟囔道:“我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遇到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不觉得,你是走了天大的幸运,才遇到我的吗?”楚玥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弓长翻了个白眼,抱拳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弓长走后,楚玥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不能有丝毫松懈!
失踪多日的肖帆,他的尸体被镇抚司的逆鳞从皇宫的护城河给捞了上来。
仵作验了尸,确认了肖帆的身份。
可钟离烨并不相信,他亲自去看了尸体。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月落长公主,她也去看了尸体。当看到那尸体伸手某一处伤痕时,她才道:“原来……是真的死了……”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楚玥疑惑的问道。
她是真的疑惑月落长公主的肯定。
长公主,指了一处伤痕有些苦涩的说:“这个伤痕,是他以前救我留下的。这样的伤痕,本宫是不会看错的。”
楚玥听后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她和楚潇,没有放过肖帆身上的任何疤痕。
最后,钟离烨不得不信这个尸体就是肖帆的。
他虽恨肖帆,可倒也没做出鞭尸的事来。吩咐楚玥将那尸体直接扔去乱葬岗,便回宫了。
这偷天换日一事,算是过去了。
楚玥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慢慢的松了下来。她悄悄松了口气,让人去把尸体用草席裹裹送去乱葬岗。
成王问斩,太后安葬。这两个让钟离烨戒备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死了,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楚玥又抽空去了一趟,算是彻底荒废下来的成王府。
因为成王问斩的缘故,这府里的下人早已散去。可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却没有离开。这其中就包括青黛。
青黛见楚玥来,便道:“您既然来了,那这些东西您直接拿走吧。”她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楚玥。
楚玥的目光落在青黛手中的包裹神情疑惑。
青黛将包裹放到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道:“这是郡主给大人您绣的婚服。”
楚玥眼中有着惊愕。她垂眸看向那套婚服,很快就发现这婚服上的花纹与梓莘那日去宴喜楼穿的红色衣服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
青黛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套婚服,她道:“郡主知道大人是不会娶她的。可她却还是为自己绣了嫁衣,为大人绣了婚服。”
“她那日,穿的便是嫁衣?”楚玥哑着嗓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