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兴致缺缺的围观了一下那些少女,之后就回去继续苦想如何破局,他想得挺美:络央在蓬莱阁为冒霜拔毒;孟百川在提审那个说谎的女子;而顾悦行,则在十分单纯的看热闹。他实在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出来破局的走势。
赵南星面前一盘棋,左手右手又各自一盘棋,他想得很好,面前那盘不可动,但是可以照样摆出那局定格的走势,然后试着破解。
否则以络央的性子,指不定会记住某个白子到底搁在了那个角度呢.......回头真的输了,指不定要如何的寻理由。
.......
那个之前来报信的侍卫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思考第三步,络央会如何下子。结果那个侍卫连滚带爬的撞门进来,气势汹汹,推开门的余波震倒了桌案的一个花瓶,正好花瓶里有新鲜的茶花,花瓶倒了之后,水洒落出来,一朵很大的茶花整朵滚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就滚到了棋盘上,一连串的把三局棋盘的走势全部打乱了。
最后,是以一声花瓶清脆的破碎声做了收尾。
......
“看来这局是真的续不了了.......”
赵南星心中被悲观的叹息了一声,才转过身,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冒冒失失的侍卫:“说吧,若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过来,你的人生就会惊天动地。”
这一连串的变动引得那侍卫目瞪口呆,听到赵南星的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扑腾”一下下跪,结巴道:“不是.......大人,不得了,不得了了君侯大人!”
赵南星懒洋洋坐着,忍者要伸懒腰的冲动问道:“你都这样不得了了,那看来定然是出了大事了是吧?”
那侍卫死命点头,赵南星终于算是记起来这个侍卫的名字,他道:“等下,你不是孟子程?”
那侍卫道:“回禀君侯大人,正是属下。”
什么正是不正是的......赵南星皱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怪不得之前觉得他脸熟又想不起来名字,原来是和平日见到时候的打扮不一样了。
赵南星又道:“我记得你平时形式稳重,我和百川说到你,还说你的性子实在是太慢,就算是脑袋上中了一支箭,你都要反应两天才准备去医官.......这一回怎么回事?”
孟子程脸一红,即便是跪着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孟子程道:“是,是将军的意思,将军让我办成君侯大人的护卫随身保护,将军还说,我既然要假扮他人,就应该换个截然不同的性子,这样才不会容易被想到原本。”
“......”
赵南星无语,但是也是真的无话可说,真真正正一个无言以对。
孟百川说得对,因为孟子程的这个侍卫的个性和那个孟小将军等个性差距实在是太大,就连和小孟将军还算是熟悉的赵南星都只是觉得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侍卫很脸熟,根本没往那个很闷的小孟将军身上想。
这一招果然是厉害的。
赵南星点头:“孟将军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厉害厉害,你这些日子在我身边,没一个人认出来你吧?”
小孟将军摇摇头,脸依然红着,不过很快就又刷一下给白了下去,他一瞬间小侍卫附体,又咋咋呼呼指着门外动静,道:“君侯大人,先别管什么小孟将军了还是大孟将军了!谢......谢医师死啦!”
赵南星最后一点的瞌睡和伸懒腰的冲动都被这最后一句话给吓没了,他忙道:“你说什么?”
小孟将军或者说是小孟侍卫还没来得及仔细给赵南星解释一番,又有个另外一个小侍卫,不对,是顾悦行,咋咋呼呼闯进来大叫:“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那个姓孟的要把那些小姑娘全给杀了!”
怎么回事,要么不出事,要么一件大事接着一件大事的出现。
赵南星决定先理个轻重缓急,沉着脸问小孟侍卫:“你说,谢师叔怎么回事?”
小孟侍卫道:“谛听报信.......带回来了谢医师的尸体!”
赵南星差点拍案而起,最后忍住了,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当时听到了谛听报信的消息之后,然后蓬莱馆和孟家的侍卫就分了两路,一路护送那些姑娘回来,另外一部分去接引谢医师,原本按照说好的,按兵不动的守在庙外等候指令,没指令不会进去,结果等到了大半夜,忽然就听到庙里有动静,有几个沉不住气,就仗着本就是乔装的猎户进去看,结果却在喧哗声发出的地方看到了谢明望在拜神,远远看去的时候,谢明望还明明在做长跪下拜的动作,等到走近了,那个动作还一动不动,等到有小沙弥装着胆子上前去一看,谢明望人都凉了。
这一下给吓得不清,有几个当时在庙宇中挂单的年轻香客都吓得要晕倒了。那个乔装的猎户又不能冲上前去相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庙里的人把谢明望的尸体围的水泄不通,有的灌水有的掐人中甚至还有拔下熏炉放在鼻子下熏的.......反正一番折腾下来,谢明望都没任何反应。
凉是凉透了。
最后,他们把谢明望从后山的一个新坟里给挖了出来带回来的。
.......
“这么快?”谢明望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可没多久,天都还没要准备擦亮的意思,挖个坟都得要时间吧?”
小孟侍卫道:“那庙宇之后,很多新坑,就好像准备好的那样,有坑,墓碑,还有旁边的一垄黄土.......”简单来说,就是十分容易,把人卷了卷起来,然后丢进去,然后盖土,然后压平。三步就完了。
倒是他们去挖废了一点劲。挖土,取人,盖土,也是三步,但是费的劲要比前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