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行说:“哦,我确实一开始是随口说说。”
孟百川:“......”
小孟将军:“......”
顾悦行一摊手,表现得十分期待:“可是朋友们,你我在此处不见天日,天天吃果子吃的比一个出家人都不如可好几天了.......我甚至觉得都度日如年了都。人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日都隔了九个秋天了。你们不馋吗?”
孟百川沉默了一会,咽下了一口口水,扭头望向那眼前另外一颗在老虎面前瑟瑟发抖的年轻藤蔓。
***
赵南星回去蓬莱馆的时候,差点和和冲出来的谛听转了个满怀。谛听还是少年身高,大概要撞,也是真的要撞到赵南星的怀里。不过谛听眼疾手快,很快就站住了。
他气喘吁吁脸涨的发红,让赵南星奇怪不已,蓬莱馆的距离,就算是绕着跑也不会让一个功夫不差的练家子气喘的程度。
果然,谛听并不是因为跑才导致的气喘,而是因为恐怖。
谛听指着一个方向,冲着赵南星告状:“坏东西!坏东西!”
谛听气的要命,脸都气红了,眼睛里包着一汪泪,指着一个方向,说“坏东西。”
赵南星按捺下焦虑的心情,和言语色问道:“什么坏东西?”
谛听一生气就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干脆扯着顾悦行走去看。
顾悦行无奈,对着身后的络央使了个眼色,被扯走了。
一路来到了厨房。
这个厨房并不是蓬莱馆原本的厨房,而是赵南星的随从另外启用的。蓬莱馆中有这种装备,若是遇到讲究的客人,是可以自己有一个小厨房的。络央觉得赵南星并不是特别生分的客人,不过他讲究,也许他不讲究,但是他的随从觉得他必须讲究。那就讲究呗,还剩了蓬莱馆多做一锅饭。
谛听扯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厨房。这里的厨房比蓬莱馆的还要气派和规整,许是军营跟来的厨子,做事情板正的要命,就连每一根菜蔬都摆的整整齐齐,每一把刀的位置都是固定的。看了就让人想去从军。
谛听拉着他到了院子里,他好像在吃饭,院中的桌子上不出意料的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桌子饭菜,但是其中菜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是米饭却一动不动。
赵南星看到,脱口道:“怎么?不可以挑事......”
结果就是谛听越发的眼泪汪汪。
这时候,络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觉得......不是谛听吃的那些菜,是那个东西吧。”
赵南星诧异回头:“你怎么跟来了?”
络央面不改色:“你刚刚从我挤眼睛,我以为你要我跟着。”
“......”赵南星无语,“我的意思是我先走一步。”
络央理直气壮:“那你直接说你先走一步不就好了?干嘛挤眉弄眼?”
赵南星要被气死:“我那不是挤眉弄眼,我那是使眼色。”
络央淡定:“我又不是你身边的人,读不懂你的眼色,下回还是有话直说吧。”
赵南星:“......”
看着赵南星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络央却若无其事对谛听道:“是它抢了你的肉吃?所以它是坏东西,对不对?”
谛听点头,非常用力。
赵南星这时候也发现了,那桌上的菜碗旁边有滴落出来的痕迹,顺着痕迹过去,发现最后消失的地点,居然是那个种着那个藤蔓的花盆。
那个藤蔓现在浑身油腻腻,每一个叶片上都站着油乎乎的汤汁,旁边还滚落了一个苹果。从那个苹果缺了一口来判断,那应该就是谛听被迫上缴的。
好家伙,之前谛听咬了一口苹果就大张旗鼓哭哭啼啼,仿佛谛听吃了它的恋人一般。结果一转脸,看到了肉之后连苹果都不要了。
之前是哪个东西天天裹着苹果不离身的?
赵南星怒视它。
那藤蔓居然还觉得羞耻,十分“羞愧”地卷曲了叶片。
谛听在旁边哭哭啼啼,赵南星说:“不怕,叫厨子再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菜就吃菜,想吃果子就吃果子,要鸡腿就有鸡腿,就摆着在它面前吃。它要是哭,你就去叫几个下人,跟着一起哭,我看谁哭的声音大。”
赵南星说鸡腿,是因为闻到了鸡汤的香味。他也饿了,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令他不愉快,他尽管饥肠辘辘,却没有一点的食欲。
他摸了摸谛听的脑袋,谛听的头圆圆的,是个十分漂亮的脑袋,他很羡慕谛听,少年的年纪,能够为了被抢走了一碗肉就生气,就哭,就告状,然后还有人,替他出头。
真好。
他问谛听:“想吃什么?鸡汤,还是鸡腿?”
谛听擦了一把泪,说:“要鸡汤,要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