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几盏烛光晃得眼睛疼,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扎眼。奢华,大气,说不出的富丽堂皇,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窗户开了一条缝,夜晚的风徐徐的往里吹倒是让人舒心不少。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日了,除了每日送饭进来的丫鬟,长宁一个人也没见过。
她知道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不过那人似乎并不着急见她,那她也不着急,该吃吃,该睡睡。
长宁下床推开了窗户,一瞬间浑身上下只觉两个字:舒服。
“吱!”
门被打开了。
长宁没回头,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窗外舒爽的徐风。
来人似乎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听着脚步声,该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还喝上了茶。
许是觉得喝完茶舒服了,又或许是觉得这样耗下去没意义,来人轻笑一声,对着长宁的背影到:
“要说这晚风拂面,还要数我草原最为惬意。”
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却又能在其中听出些许淡然。
长宁转过身,对上了一双不符年纪的犀利的眼睛。
“世界何其之大,前辈这话说得可有依据?”
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只是长宁单纯听不惯央佤这语气而已。
果然央佤也没有纠结这个话题,神色沉了沉,随即露出来一个长宁有些拿不住的微笑。
“阔襄已经被控制住了。”
明明充满警告意味的话却被他说得那般淡然,就好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长宁的愣神没有逃过央佤的眼睛,但也就一瞬间。
“看来是我料错前辈的进度了。”
长宁没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有问阔襄为何失败,若是按着长宁之前的料想,阔襄有失败的可能性,但却不会这么快。
那就只能是她估摸错了。
央佤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用沉默回应了长宁这话。
“若是姑娘早一些提醒阔襄,也许现在失败的就是我了。”
说着央佤伸手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对着长宁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茶不错。”
这茶的确是不错,比不了王府的,但在外漂泊这么久,这算得上是好茶了。
“无论什么事都将就一个天机,早一刻不行,晚一刻也不妥。前辈觉得呢?”
央佤意识到这是她在回答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若是明知道这个天机没有任何意义呢?”
“事在人为,天机于人来说不过是辅助作用,而最重要的还是做事的人。”
说完长宁冲着央佤自信一笑,似乎自己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想法。
“事在人为…”
央佤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长宁这话,好一会儿才重新把眼神落在长宁身上。
“前辈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若想想如何改变现在的局势,草原已经彻底乱了,你觉得离前线分崩离析要多久?”
长宁的眼睛能勾人,她直勾勾的盯着央佤,眼里满是嘲讽!
她这一步棋走得险,她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做,处沉和素风只能随机应变,还得猜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