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说好对付也可,说难以下手也行。
十年?
那就不是拓拔彧提拔上来的人了。
花易无意识的敲着桌角,想了一会儿才说:“跟拓拔彧的关系如何?”
“恪尽职守。”
对,就是恪尽职守!
邢台是拓拔彧他爹北漠上一任皇帝提拔上来的,这些年拖把彧一直没动他,不仅因为他衷心,不惹事,也是因为他是个死心眼儿。
说白了就是油盐不进!
这还就有点难办了。
“你有什么法子?”
他脑子没有花易好使,这种前任墙角的事他还真的就想不出法子来。
不过花易这会让他失望了,他摇了摇头。
花易暂时的确没有相处法子,这样的人能稳居高位十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等对症下药才能治根!
--所以那就只能强攻了?
那也不是实不行。
沈南之脑子里已经飞快找出来皇城的地图,哪里有重兵,哪里相对薄弱,哪里最适合进攻,这些信息已经一一在他脑子里列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机会说出来。
“其实也不是非要从他身上着手。”
“何意?”
“北漠皇城的百姓还未感受过镇边王府的恩惠呢……”
要说鸡贼还是花易贼,沈南之此刻忍不住想要给他竖大拇指!
两人就如何策反皇城百姓这事商讨了一下午。
舆论风向,高门贵族,皇室态度,方方面面考虑得无比周到!
“这事要快,王爷那边已经到了重要的关头了。”
虽然花易人在北漠,但中原的消息该知道的一个不少。
那些人已经彻底浮出睡眠,决战简直计日而待。
“嗯。”
谋划北漠这事之时花易捎带脚想了想西南的事情。
之前觉着镇边王府跟他们或许能合作一起对付大楚,但知道了广陵的事情,或者说那人在广陵这事儿的态度上,他就知道双方合作的机会不大。
“广陵除了那座废弃的山,已经买没有了任何价值,且陈国又横插一脚,合作的事本就成了不可能的了。”
不能合作这事儿长宁到了广陵就隐隐察觉到了,所以他一直没有着急派人出手。
先是那人在广陵坚决的态度,然后就是广陵已经失去价值的铁矿,再加上陈国背叛他转头跟他们示好,任谁都不会跟他们合作!
“不结盟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是将硬骨头提前啃了而已。”
陆安北牵着长宁在西芸城逛集市,广陵的战事未曾影响到这里的百姓。
听着小贩热闹的声音,长宁才猛的察觉,她居然这么久没逛过集市了。
“倒是便宜的楚柘……这簪花如何?”
逛街真的是女人的天性,尽管两人商谈着如此严肃的事情,也影响不了长宁逛街的好心情。
一心二用她用得得心应手。
“太小家子气,这朵更配阿宁。”
“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明知与虎谋皮的事,他倒是毫不忌讳。”
他顺手捻起小贩摊上的另一朵簪花往长宁头上一戴,然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一掏腰包就给了银子。
身后是小贩夸奖陆安北的声音,长宁听着这话已经走到了另一个摊儿前。
“这小玩意儿七七定会喜欢。”
长宁一边仔细的研究这手里的小物件儿,一边开口说:“这一路看来,楚柘怕是将西南拱手让出了。”
这一路上,她都不用刻意打听,稍稍留意一下当地的衙门官府,就能发现端倪。
“那小子知道什么是好的坏的,这东西给他也是糟践。”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陆安北还是麻利儿的给了银子,好顺手又买了一个精致的小银锁。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王爷,为了将来七七不记恨咱两他刚出生就把他扔下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要稍微待他和善些。”
七七出世没多久两人就不得不离开,做父母的做到这个地步是真的不合格,为了稍微弥补一点,长宁时常送些小东西回去。
可能是就得长宁说得有道理,一路上陆安北又添了好些个奶娃娃的小玩具。
“错过了七七的周岁,回去时指不定怎么被嬷嬷们抱怨呢。”
七七上月周岁正是广陵各方消息汇总的时候,实在是脱不开身,本想着两人之间能赶回去一个的,结果一个都没有回。
回到落脚的地方,长拾掇起那些给七七买的小玩意儿不免又想到了这事儿。
这为人母的,着实是亏欠七七不少。
“等回去补给他更好的。”
七七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是整个镇边王府都给予厚望的世子,陆安北尽管嘴上不说,但还是知道自己对不住他的。
但他也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补是补不回来的。
说到这两人都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嬷嬷和我娘都说七七是个心宽的,想来应是不会计较的。”
也行好七七还是个奶娃娃不记事儿,若是等大些了,三四岁刚刚有辨别有能力的时候那就不好办了。
索性这场仗也拖不了那么久了。
“本王的儿子若是这点是非逗分不了,那要他何用……这玩意儿你上回不是让人送回去一个吗?”
陆安北拿着一个说不上名还有点丑的玩具问长宁。
这小孩的玩具那在他手里颇有些滑稽,逗得长宁一扫方才的不愉快。
“长茗信里说七七爱得紧,今日又瞧见了,就又拿了一个。”
这东西虽然不符她的审美,但却异常合七七的眼缘。
陆安北拿着这个丑玩意儿端详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怀疑自家儿子的脑子和眼睛。
最后不知道得了个什么结论,将那玩意儿放在了包袱的最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