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正在咸阳殿中抱着孩子摇晃着他,嘴里还说着话正逗弄着,不过孩子的啼哭声并没有止住,一直在放声大哭。李胥还没有看到孩子就罢了,现下不断地与禁军对抗着,眼睛瞟到孩子身上,此刻他才明白了为人父母的艰难。
李想被重重禁军包围着,他的眼睛深深下陷,面色土黄,似乎已经多日没睡了,汪寿与秦太公在他身旁服侍着。眼见李胥杀红了眼,王望舒一招千军万马放出去,眼前的禁军全都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倒下了,后面的禁军也不敢再上前来找死了。
李想抱着孩子哈哈大笑,“四弟啊四弟,我真是看走了眼,以为你真的就如父皇所说那般的刚正不阿,性格耿直,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胥指着他道,“把孩子交给我,我可以不跟你抢。”
李想却是不信的,他的脑子实在太过混乱了,他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了,只记得好久好久,他的脑袋要炸开了,“四弟,你要我如何信你呢,若是这个孩子这么重要,你又怎么会舍弃苏明嫣而去呢,承认吧,你犹豫了,你并没有你自己想的那般情深义重,何必惺惺作态呢。”
李想作势拿手轻轻去掐着婴儿的脖子,李胥想冲过去营救,又被禁军阻挡着,“二皇兄,我保证,若是你把孩子给我,我就让凉州的几万大军退出去,永远都不再来金陵,我说到做到!”
李想当然没有下狠手去杀死一个孩子了,他轻轻地掐了一下婴儿的脸,笑的有些邪恶,“你保证?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啊,自古以来那么多人为了这个位置拼死拼活,你已经离得这么近了,还放的下吗?”
此刻陈正道与吴文雍携旨而来,禁军统领跟在身后示意禁军退出内殿,“太上皇有旨,禁军由金吾卫接手,你们都退下。”禁军们面面相觑,在统领的示意下陆续地退出了内殿,秦太公也明白大势已去了,可是他仍然不肯松口道,“谁敢出去,是要与这些乱臣贼子造反吗!”
秦太公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是留下了一些人,一些禁军决定终于皇帝留了下来保护。陈正道暗言,“冥顽不灵。”复而他拿出了另一份圣旨,“太上皇圣旨已到,李想跪下接旨。”秦太公怒斥道,“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秦大人,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怎么还看不出形势呢。”陈正道见殿内无人跪下,也不在意继续开口宣旨,“皇上有旨,太子李想,德行不备,才疏学浅,不堪大任,着废去太子之位,囚禁掖庭司,钦此。”旨意里面不说李想是新帝,反而说他是太子,已经在暗示他的名不正言不顺了,说明太上皇根本没有承认过他。
李想毫不在意地笑着逗弄婴儿,他淡淡地开口问道,“我是太子,父皇都成太上皇了,那谁是皇上,是陈家的李志吗,哈哈哈哈哈,陈大人好手段啊,为了今日恐怕费尽心力了吧,趁凉州大军城破之际前来宣旨,好个狐假虎威,却不知道那李志有没有性命坐的上这个位置!”李想说完便抱着孩子坐下了龙椅,这龙椅冰冰凉凉的坐的他浑身冰冷,饶是如此,管是谁坐了上去也不会再愿意下来,权势如同罂粟花一般,你沾上了就只会越陷越深。
内殿的吴文雍与陈正道怒目相对着,李胥却死死地盯着李想手中的孩子,“二皇兄,我现如今就跟你说了,你把孩子给我,我不跟你抢,我还会让凉州军助你反扑,你只要把孩子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