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明把自己知道的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了岳玥听，苏梦寒听完之后也觉得有些出奇，后面看见那墨玉的气势十足，根本不像是会沦落风尘的模样啊。贺清明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复而又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啧...好臭啊，不知道为什么红扶柳里面有一种很淡的药味，他们那些个身上都有，那个墨玉味道更重。”

苏梦寒听他这么说想起了墨玉刚刚把她迎进门的时候，自己也闻到了他身上被脂粉味覆盖住的一种味道，她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植物的味道，只觉得有些熟悉，听贺清明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反倒是记了起来，是罂粟花的味道，这种东西产自西域，那地方香料甚多，她曾经在柳如是的房间里找到过装有罂粟花的盒子，事后她让梨婧去查验过，这种花研磨成粉末，食之可上瘾，让人迷失心智。

“原来是这样...”苏梦寒若有所思地说道，“什么这样？”贺清明看着岳玥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猜，他们可能用药物控制住了这些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特别是这些有钱的富家子弟，在这种地方失了身，又被药物所迷，就算是被救了出去，势必也会受尽旁人的冷眼看待，所以他们又会自愿地回去，破罐子破摔嘛，反正出了红扶柳也是被人看不起，还不如就放任自己沉沦下去，我猜，这个墨玉就是心甘情愿的当了杨家的人。”苏梦寒的一番侃侃而谈让贺清明看呆了。

“你...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贺清明虽然不信，但是又仔细地想了一下，确实没毛病啊，所有的线索都能对上来了。“你..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比我那弟弟还要聪明，对了，你到底是谁啊，你真的叫岳玥吗？”

苏梦寒点了点头，她露出了那张厌倦世间万物的神情，看起来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是啊，我就叫岳玥，家在颖州岳家村，不过我不是个涉世未深的人，你可要小心我了，不要再被我的模样给骗了。”

贺清明却说道，“你不是坏人，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救我了，刚刚..刚刚那样说你对不起...只是因为..”

“哎，打住打住，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今晚过后你安全了，你继续闯荡江湖，我走我的路，咱们还是互不相欠的好。”

苏梦寒说罢便想离开，贺清明有些不知所措，为何他突然间又翻脸了？岳玥是他出门之后唯一交的朋友，刚刚那般紧急的情况下都没有说出他的身份让贺家蒙羞，“你是觉得我从那种地方出来已经脏了是吗？”

苏梦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