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寒抚着肚子脸色阴晴不明地听着王望舒的话,末了她说了一句,“知道了。”王望舒走过去想摸一下她的肚子,却被苏梦寒快步甩开了,他无奈地说道,“惠贵妃我会交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秦家还未倒台,你暂且隐忍一时。”
苏梦寒这才没有再走动了,王望舒心满意足地贴着肚子听着胎儿的跳动声,苏梦寒温柔地抚摸着王望舒的头发问道,“什么时候?我希望在你儿子出生以前就办完这件事,也算是,你这个做父亲的送他的大礼。”
王望舒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不想让你的手沾上这些脏东西,就当是为了孩子,你也不用非要亲自动手。”苏梦寒恼怒地推开了他,“我的孩儿,岂是这样的胆小鼠辈,他是我用鲜血饲养大的,难道还怕这些吗?哼,是不是你舍不得她,你觉得愧对了她,她也为你生过孩子,是不是!”
王望舒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他摸着苏梦寒的肚子说道,“只有我们的孩子我才会疼爱喜欢,她...这事我日后再与你说,别再胡思乱想了,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王望舒拥着苏梦寒进了怀中,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了,苏梦寒总是没给他好脸色看,也不准他留宿在此,现如今有了真凶,可以与她交代了。
怀中的苏梦寒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脸冷的就像冰块一样,王望舒给的再多也温暖不了她的心。梅朵也察觉到了苏梦寒似乎有些不妥,她近日多思、暴躁、易怒,许是怀孕的女人都如此吧。
外强中干的秦家果然很快就倒台了,先是被查出结党营私,笼络朝臣,旁支被抄了家,还在抄家之时被发现了家中美妾有几人是吐蕃女子,渊生不比李朝,明令禁止朝臣家中豢养异域人士,歌姬、奴隶都不可以。这次的事件触了皇帝的眉头,为其求情的朝臣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责罚,科举进来的寒门子弟开始大放异彩接替了这些空缺。大家都知道,皇帝这回是来真的了,以前巴结秦家的人纷纷不见了踪影,秦家一时之间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任人宰割,先是次子被陷害摔马瘫痪,大儿子又被举报在家中偷制龙袍,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皇帝忍无可忍,直接就下令秦家剥夺官职,流放青州。
惠贵妃一夕之间在后宫也一落千丈,这皇帝的恩宠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不明白短短几月秦家就迅速走向了灭亡,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去求见皇上,皇上不见她,她去求见太后还被柔嫔奚落了一番。空有虚衔的她常日坐在宫里看着宫墙外面的太阳无所事事。
“娘娘,皇上现在还未曾夺您的封号,说明他对您还是有情谊的。”诺大的承乾宫如今已经还剩十余人在偷闲乘凉了,玉儿倒是个坚强的,一直没有放弃让惠贵妃拯救秦家。
惠贵妃这几日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可是一想到父亲母亲流离失所地去了青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的,“皇上也不见我,情谊?恐怕是因为我生养过皇子,皇上就想把我冷处理掉罢了,玉儿,我已经努力过了,可是一出这承乾宫,所有的人都可以来踩我一脚,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秦家没了,我也会永远地失宠了,贵妃?我现在连景仁宫的扫地奴才都不如。”秦楚韵已经被打击得自称我了,她以为自己以前善待后宫,这些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太难看,自己多天真啊,原来她们每一个人都恨着自己,也可以说恨着这宫墙,恨着这紫禁城。
“皇后娘娘驾到。”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惠贵妃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若是皇后肯帮自己,必定是可以救回秦家的。苏梦寒今日盛装出门来了承乾宫,她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大了,像一只鼓胀的气球一般,诺大的宫服也遮盖不了沉重的肚子。
秦楚韵跪了下来迎接苏梦寒,“皇后娘娘千岁。”她装出一副受尽打压的可怜女人的模样想试图燃气苏梦寒的怜爱。苏梦寒见到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说道,“玉儿,还不把贵妃扶起来,贵妃啊,你怎么行如此大礼。”
苏梦寒挺着肚子却没有坐下,她左看右看地环视着承乾宫,虽然没有景仁宫奢华,可是也远远超出了贵妃的仪制,看来王望舒果真是对她用心。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臣妾的父亲母亲,哥哥必然是被冤枉的,求皇后娘娘做主啊。”秦楚韵跪在地上想靠近一点苏梦寒,却被一旁的赤栩喝退了,“贵妃娘娘,皇后身子重,您不宜离得这么近。”说罢还站在了苏梦寒前面挡住了秦楚韵。
“唉,赤栩,对贵妃态度好点,她也是生养过得女人,怎么会没有分寸呢,贵妃啊,你怎么就知道本宫能救你秦家呢,皇上的旨意已下,本宫能有什么办法。”苏梦寒叹息道,不过秦楚韵也是个聪明人,她收起了泪水说道,“皇后必然有法子救秦家,不然今日怎么会亲自来此,皇后只需发话,臣妾必定肝脑涂地...求皇后怜爱臣妾父母年事已高,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秦楚韵重重地跪在地上给苏梦寒磕了几个响头,她猜测苏梦寒是来侮辱她的,可惜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她必须试一试,自尊是自己挣得,等风水轮流转,她也会让这些人知晓厉害。
苏梦寒趾高气扬地俯视着她,嘴里缓缓地说道,“贵妃如此心疼自己的父母,可有想过,那些被你害过的人,他们的父母怎么办呢?”秦楚韵不解苏梦寒何意,“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嫔妾不知。”
苏梦寒一脚踢翻了跪在她脚边的秦楚韵,“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做的孽太多了,已经记不清楚了吗!”这一脚苏梦寒没有用内力,秦楚韵也只是被吃痛地倒在了地上。
玉儿看不过去了,她大声地嚷嚷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动用私刑吗?贵妃管制六宫以来,六宫一片祥和平静,您这是欲加之罪!”苏梦寒看着这个大声嚷嚷的侍女,眼神中升起了一丝黑气,她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玉儿身旁抓起了跪在地上的她,“贵妃,您管治下人无方,就让本宫替你管教一下吧。”说完苏梦寒张开了嘴狠准地咬在了玉儿的脖子上,鲜血顿时喷涌出来,秦楚韵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