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前台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见到司马用之后，恭敬的鞠了个躬，“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嗯，我来看看那个人。”

“好的，我这就带您过去。”

桑个人跟在高大男人身后，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相对于外面独门独院的一个房间。

司马晗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似乎已经可以猜到里面的人是谁。

此刻他的面色苍白难看，他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面孔面对那个男人。

想想自己还真是懦弱，那个男人也好，司马家的人也好，他好像都不知道怎么对待。

太过热情怕失望，太过冷漠怕失去。

肩上搭上来一只修长的手：“不要想那么多，等到见到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司马晗转头惊讶的看着顾烨泽。

他明里暗里和顾烨泽作对了那么长时间，没想到到最后，互相最了解的竟然是他们两个。

司马用回头看了看两个人，眼中带了些欣慰。

“走吧。”

当门被打开，司马晗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穿过了时空隧道，周围的一切显得都那么没有真实感。

坐在床头男人看起来比司马用还要苍老。

骨瘦嶙峋的身体，佝偻的后背，花白的头发，和当年那个离开家的时候的英俊男人判若两人。

他正望着窗外，虽然楼层不高，但是窗户上装着栏杆。

加上窗户不大，又装的特别高，站在他们的这个位置，看起来这个更像是一个牢笼。

那个男人缓缓的转过头来，浑浊的眼中满是死寂。

待看清司马用的时候，男人忽然激动起来。

他三步并两步的朝着司马用扑了过来。

顾烨泽赶紧挡在司马用的前面，但是那个男人还没有跑到他们跟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下子把他给按住了。

无论他怎么挣扎，两个男人的手都像是铁钳一天，死死的抓住他，让他没有办法动弹。

“司马用，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骗老子！”

两个男人上去就要给男人两个巴掌，却听到司马用轻咳了一声，说道：“好了。”

今天司马晗在场，他也是要估计这个外孙的心情的。

他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屋子里面，找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用手抵着拐杖，冷漠道：“我骗你？我有什么骗你的？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可以让你有自己的房子，有佣人伺候打扫，每个月给你足够的钱。这些我都实现了，你还要什么？”

顾烨泽和司马晗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抓着那个男人的两个壮汉保镖，心想谁说老头子思想陈旧来着，套路别人的时候明明很溜。

“你，你这叫房子吗？你这叫牢房！你这叫用人吗？他们每天都在监视我我！你是每个月给我足够的钱，但是我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我根本出不去，我要那些钱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司马用冷笑道，慢悠悠的说道：“确实没什么用，人死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觉得呢？”

男人忽然闭嘴了，是，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去惹这个老头，他想让他今天死，他是真的活不过明天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气弱很多，对司马用呐呐道。

他住在这个精神病院你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时间点，他就觉得他也已经成了精神病了。

“怎么样？你当初娶我的女儿的时候，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现在我的女儿死了，我还给你这些，你有什么不满足，嗯？”

“你，你才不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那个私生女，她除了有一个司马的姓，什么都没有，枉我费尽心机的把她勾引到手，结果竟然是找了个拖累！”

直到这一刻，司马晗终于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找到了当年的痕迹。

没错，当年他就是这样的嘴脸，毫不留情的骂着角落里委屈的母亲，而他只能缩在木器你的怀里，汲取一点点温暖。

男人的谩骂声还在继续。

“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他是个赔钱货，她死了活该！在我心里，她早就应该死了，这样我早就可以解脱……啊！”

那个男人觉得眼前一花，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他捂着嘴怒道：“谁啊！”

司马晗垂着头，冷冷的看着他：“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