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风平浪静，就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的话，但是最后又都忘了大多。

兮阳隐隐约约记得这么一段话，那是祁怿掐着她的手腕，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他说，“我知道当初是我骗了你，是我的错，我甚至都没有去怪你离开的权利和资格，但是平心而论，我又怎么能够不怨你，我总是会想，你说的那些喜欢都是真的喜欢吗？要不然怎么会就这么狠心再也不要我了。”

兮阳默默的听着他浅淡的叙述，拽着身前的被单，却因他最后的那句话彻底酸了鼻尖，红了眼眶。

她一颤一颤的肩膀落在祁怿的眼睛里，无端就让他生出了心疼之意，他突然有些后悔对她说那些话了，到最后难受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兮阳，转过身来，我抱着你。”

这次她没有别扭，而是慢慢的摩挲着布料，转过身，埋着头直接拱进了他的怀里。

怀里多了一方柔软，祁怿不自觉的满目柔和，“别哭，是我不好，不应该说这些事情。”

兮阳暗自抹掉两滴眼泪，抬起头来凶他，“那你还说！”

祁怿失笑，“……怕了你了。”

夜里两个人相拥而眠，怀里的小姑娘昏昏欲睡，而他却难得清醒，甚至是越来越清醒。

他有多想她，别人不知道，看不清楚，他自己却是一清二楚的，午夜梦回的惊醒，伸手满是空虚，抓紧的只有虚无缥缈的稀薄空气，醒过来之后的那种无力感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温。

终于，温香软玉在怀，该是一夜好眠的时候，他却不舍得睡着了。

多怕这是一场梦，醒过来，都散了。

接着月上枝梢洒下的点点余晖，他一遍遍的描绘她的眉眼，目光缱绻，带着无尽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