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人韧眉敛目,胆的畏惧君王眼光,胆大的低头窃笑,竖起耳朵听热闹。最着急的,莫过于刘淳了。皇帝的脸色抑郁不明,他几次想出列为玄智话,均被身边宰相挡了下来,他微不可查的对他摇头,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劲道大的出奇。身为皇子,地位尊贵,食万民之祭,享万民之税,职责便是为万民谋福。玄智不仅不讨好出良策,反倒刻意回避,更有影射自己多年在山中清苦之意。任谁听了,也不会高兴,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东梁王。宰相是他外祖父,自然不会允许他在这时候犯糊涂。在一片寂静中,东梁帝挑眉道:“你既然已经认定自己是一介粗人,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金銮殿上?为什么要站在群臣面前?”玄智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应答道:“道茫茫红尘仆仆,宸乃东梁子民,是应召而来,是为自赎。”“何为自赎?”“臣之自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将之自赎,敌血为河,敌骨为山;百姓之自赎,缴粮纳税,克己奉公。”“那何为君之自赎?”玄智拧起了眉头,声音依旧不卑不亢,“不信人,不宠奸臣,不信谗言,礼赐有识之士,重用厚德之才,方为君之道。”众臣静音,诺大的金銮殿,只有这两人声音回响。一问一答间,东梁帝的表情越来越平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做重大决定时才有的表情。一时之间,人人忐忑。终于,在众人提心吊胆的等候中,他问出了那句话:“那依你看,朕如何?”此话一出,玄智缓缓抬起脑袋,直视着东梁帝,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姿态极为恭敬:“宸,不敢妄断。”腰背笔直,姿态如翠竹如柏杨。东梁帝一直看着他,凤眼微茫看得出来,此刻他已极为不悦,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玄智,鼻孔里冷哼一声,“我看你倒是胆大得很!”“这些年无人督促,功课没有长进,性子倒是桀骜了不少!”玄智站立在下方,垂首站立不发一言,看似平静,缩在袖笼的手却逐渐握成拳,又缓缓松开,转眼却又更用力的握成拳,让指甲嵌入肉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刘淳上前一步,面带欣喜地大声道:“恭喜父皇。”东梁帝的目光在玄智和刘淳身上游移不定,好半才略带疑问的回答,“何喜之有?”刘淳朗朗道:“儿臣犹记得,时候,二弟被星矢官预言是煞星临世,身上戾气太重非有德之人无法消除,如今一看,释迦大师果然是位高人。”“你这么一,倒是也有些道理。”东梁帝缓缓点头,神情却还是有些抑郁。他将目光投向玄智,“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身为皇子,自当严于律己,心系国郡,有德有容,方不失国体。”“父皇严苛,乃东梁之福,儿臣身为太子,自当帮助二弟尽早适应宫中环境。”“行了。”东梁帝一挥手,颇为不耐,“你是太子,这些事不用我多,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