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叠溪稳住心神想了想,他毕竟是过来人,哪有刺客行动前还留字通告的。
那女子发疯时的话他都记着。
最后跟她自己想象中的客户似乎闹个不欢而散。
她还跟“师父”、“师兄”们发了一通牢骚,说再也不会接这种人的买卖。
姜叠溪又打量几眼楚风——心里踏实了!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女贼对楚风也没下狠手,要不然,为何要用昂贵的西域迷香,而不是价廉物美又不留后患的毒香?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此事先压下——她不是说几天后要来看你吗,咱们做个套,等她露面的时候抓住!”
楚风惊得目瞪口呆。
姜侍卫长一向铁面无私,秉公办事,这么重大事情竟然要压下——压下不要紧,如果女子来偷袭太子怎么办?
他嗫嚅道:“大人,不告诉太子不妥吧——万一她……”
姜叠溪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她不会偷袭太子了,倒是你……需万分小心!”
小心什么他也说不出口,只得委婉地劝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应当清楚,千万不能肆意妄为,害人害己!”
楚风琢磨了一气,才领悟此中真意,不禁面红耳赤,尴尬点头。
姜叠溪道:“你去守着太子,寸步不离——我出去再布置一下,以防她钻了空子!”
两人分头行动。
楚风辞别了姜侍卫长,直接跃上房顶,跟执行任务的影卫兄弟嘱咐几句。
太子还没睡,寝室内灯火通明。
夜气寒凉,他没穿鞋走了一段时间,感觉脚都麻木了。
趁着一片太平的时机,他闪身回房穿鞋。
一进屋,他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脚,差点摔倒。
那物嘤的一声,直直坐起来。
一看,竟是他们遍寻不着的女贼。
楚风心情一阵激动,手忙脚乱地拿出绳子……
女贼愁眉苦脸,对他投来责备地目光:“好心当成驴肝肺——呐,还你靴子。”
说着她把怀中东西掷到楚风跟前,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你……等等……”
楚风紧走几步,一把扯住了对方的手腕。
玉腕寒凉,她在瑟瑟发抖。
“你……你是为了还我靴子?”
女贼:“不然呢?”
“你……你要去哪儿?”
这个问题有意思了。
她本打算回家的,出去跑了一圈儿,却找不到路。
听说有种邪术叫做鬼打墙,她吓得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就跑回来了。
这座宅邸里也到处黑灯瞎火,她鬼使神差地就摸到了少年的房间。
在梁上盘踞了几日,各人的房间大致清楚。
她也不是很确定,只得守在门口,万一不是的话也好先发制人。
岂料,肚子隐隐作痛,精神越来越不济,竟然迷迷糊糊睡倒了。
见她一脸迷惑,楚风猜想她是疯病犯了,哄道:“你别走了——外面寒冷,先留在这儿吧!”
女子挑了挑眉毛——绝对不会沦为玩物的重誓回荡在耳边,敲得她太阳穴一跳一跳。
楚风又道:“我这就走了,整夜不回来,柜子里有点心,你饿了就吃点儿,困了就睡!”
女贼一瘸一拐地挪到屋中央,问:“我睡床还是打地铺?”
楚风无奈道:“你随便!”
她高兴了一会儿,自去柜子中拿糕点吃。
楚风提着壶去厨房打了一壶热水,回来时女贼还在。
她合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他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