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神挂了彩,也因为系统bug中的场景太渗人。
博灵均决定在县衙坐镇,好好总结一下手头线索。
再这样东一锤头西一锄子地乱挖,信息就会滚成一只凌乱不堪、找不到头绪的乱线团儿。
本来是教大神在房中休息的,他说实在不放心博灵均的办案手法,兢兢业业地跟来了。
尸体已经被移到了附近义庄,暂且封锁消息,以防苦主家属情绪激动,闹出事情。
他温馨地给大家赐了座,赏了茶,表现出一个仁爱谦和的样子。
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怒火,但是官员们仍旧被吓到了。
底下一片宁静,连热茶入口的吸溜声都没有。
最拘谨的莫过于邹都尉。
这位赵太师的高徒脸黑的像铁锅底子,满脸不合时宜的粉刺冒出来,显得悸动又沉重!
难道自己过了?
是因为责打了验尸不认真的官员吗?
想来也是,这些人都是贵族世家出身,金枝玉叶,本来一生都不会挨到板子,结果却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撩起袍子打屁股,还叫的鬼哭狼嚎,面子都丢光了。
博灵均心里有些惭愧,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安抚。
自己好歹顶着堂堂太子身份,刚发了一飙就说软话,是不是太贱了?
而且好像自己亏了心,会助长他们的委屈和不忿。
于是太子殿下冷着脸,语气不满地问:“调查的如何了!”
话音刚落,邹都尉抢在廉太守前面,第一个发言:“启禀太子殿下,周边蛇农已经调查了一遍,发现两条线索,大多数捕蛇人都卖过银甲带这种蛇,特别是去年四月初,刚捕蛇的时候,有人专程来买银甲带,就在集市上等着,一条成蛇五钱银子,竟然导致银甲带急剧减少,后期都捕捉不到了……”
邹都尉顿了顿,等着太子发问,然而太子一言不发,就一脸认真地耐心等着。
这位储君真不好对付,他突然了悟恩师特意写信嘱咐的苦心,真后悔没听他老人家的,现在弄成这么尴尬,触了霉头,恐怕连官位都保不住!
邹鸿尴尬地呷了一口茶,不敢继续卖关子:“捕蛇人们说,收购银甲带的有两拨人,主家都不露面,通过酱油铺的主人雇本地人代收,收来的银甲带都集中交给酱油铺……那酱油铺的主人上个月失踪了,至今未找尸体!”
邹都尉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
可是太子依旧深藏不露。
邹都尉又喝了一口茶——虽然他知道在此时喝茶很不礼貌,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放下茶碗后,他想了想,道:“本地有一户人家养蛇,主家名叫甘龙,三年前从武安县迁过来的,当时他家就开始养蛇,专门养银甲带,因为这种蛇不好饲养,赔了一年钱,终于摸出了门道,赶上去年收价高,现在赚得盆满钵满,已经盖起一幢大宅子……只是,我们派去调查的人被拒之门外,对方有江北大营的军牌,凡事州府无权处理,都要交给江北大营,臣只好派人严加看管,以防他逃走!”
太子长吁一口气,终于开口道:“邹卿,你派人带一百金吾卫去,务必将这个甘龙抓回来——家里的银甲带都抄没,看仔细些——有没有密道、密室,有没有地下通道通往别处!”
“邹卿”两字令他精神一振。
如果对方有意治罪,应该不会叫得这么亲切吧?
怀着这一丝希望,他当即起身出去安排,然后小跑着回来……
彼时廉太守正在说话,表情和声音一丝不苟:“昨日抓回的那一男一女两个要犯还没审——臣觉得应当尽快过堂,问清楚才好推断!”
诸位官员都心中一惊,不知道昨天又发生了什么,从哪儿抓来的人。
就是感觉跟不上太子和太守的步子。
太子道:“廉卿说的有理,准备一下,过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