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廉呼呼喘气,似乎在平复心情,思索片刻,他提笔回道:“见机行事”!
见TM个头!
简直是放屁!
邹都尉也憋着一口气。
自打被太子抓了现行,老廉就越来越不尊重自己了。
有太子在后面听着,他又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干。
只得两手一甩——撂挑子。
廉太守压根儿也没指望他。
邹胖子见个有姿色的就走不动。
一年前,江州府衙抓了个女犯,年方十九,成亲一年,刚养了个孩子。
因为被婆婆和老公刁难,一气之下把自己的孩子掼死了。
夫家不让,告到府衙,非要一命抵一命。
过堂时正巧碰上邹胖子心情好,也来凑热闹。
那女犯不爱说话,听原告磨叽了小半天,轮到她说话时,她二话不说就解开衣服,给大老爷们看自己身上被打出来的伤疤……
果真是惨不忍睹。
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她指着一个个伤疤,声泪俱下地讲述当时的情景。
廉太守才知道女人的记性能有那么好,连事发当天早饭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说完一遍,身上衣服都落在旁边。
女犯也不急着捡,可能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专门臊她夫家。
岂料,堂上的邹胖子淡定不下来了。
当即给廉太守挤眉弄眼,纸条一张张传——他每说一句话,邹胖子都参合一脚。
到最后,明明是该各打五十大板,发落回家的,结果却成了男方跟恶婆婆单方面挨打,单方面收监,单方面拿重金来赎。
而那女犯被判无罪。
邹胖子亲自给人家披上外袍,胡萝卜似的魔爪趁机刮了几回油。
两人在堂上眉来眼去,把大家看的脸热心跳。
廉太守也不是不能变通的老顽固。
这种事,本来就一个巴掌拍不响。
只是觉得这女子能掼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可怕。
好心提醒几句,邹胖子毫不在乎:“嗐——怕什么,世上本无事,都是缺钱闹得慌……这种奇珍异宝,就该暖被里供着,金银堆里养着,保管千娇百媚,比死了都销魂。”
一番话说的廉太守彻底无语。
仿佛扯开一道口子,偷窥了邹胖子的幸福生活。
不像他想的那种幸福——而是一种非常肮脏而绮丽的幸福。
想了想,也想通了。
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沉迷钓鱼,有人喜欢武术……邹胖子就属于好色丛中的极端,胆子肥不怕死。
十几天后,他将这个妾娶进门,还请廉太守喝了一杯喜酒。
家宴上,看见邹胖子的正妻,三十左右年纪,端庄沉美,也不比这第八个小妾差。
廉太守迷茫了,几杯酒下肚,借着酒劲儿,他悄悄问:“你夫人这样美貌,为何还要娶妾?”
邹胖子啧了一声,教书先生似的:“这你就不懂了,光长个壳子,木头似的,能有几分乐趣……老廉,女人的价值不单在长相上,你看我这八房小妾,一个个红润软糯的,都能掐出水来,你再看我这夫人,冰雪堆积一般,皮肤都快干掉渣了……你懂?”
当然不懂!
但可以想象,一定是什么龌龊的东西。
廉太守点点头,假装懂了。
邹胖子拍拍他肩膀,道:“改明儿我给你物色个好的……这样……这样的……那才叫女人!”
看着他在虚空中比划的手指,廉太守不胜其烦,打心底里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