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谨慎,一个说干了十年,另一个十五年。
申屠康指着张岱尸体道:“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至多干了十年,比起这两位,怎么能算经验丰富?”
原县尉又改了口:“也不是全看经验——张岱有经验,人有年轻机灵,用他牢稳些!”
看来这厮是要赖皮到底!
博灵均下令道:“把他带下去审……”
话音未落,廉太守跟邹都尉就回来了。
两人不知道前情,但都认识这个县尉,不禁纳闷儿道:“这人怎么了?”
有人跟他们低声说了情况。
邹都尉当即变脸:“这厮皮厚的很,不打不肯说真话!”
廉太守摆手:“先问问清楚!”
“原县尉,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县尉被刚才那个阵势一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人就是觉得张岱合适送饭,随便派出去的,没什么深意!”
越是这样说,证明越有深意。
廉太守道:“原县尉,你跟了路鸣安多久了?”
闻言,原县尉身体抖了抖,犹自硬气:“跟了六年……不过这跟案情有何干系?”
申屠大神阴纠纠道:“倒是忠诚……”
廉太守道:“原县尉,你家中可是有三个儿子?”
原县尉又抖了抖:“大人,我家中有几个儿子,可与案情有关?”
“你今日所犯之罪,往后会波及子孙——起码你这三个儿子,还有以后的孙子都不能读书出仕,因为他们要被削为奴籍,卖往别处!”
原县尉脸色一变:“大人,你莫要危言耸听——小人何罪之有?就算那张岱死了,也轮不到我来顶缸!”
廉太守不说话了。
邹都尉道:“原县尉,你是衙门出身,应该知道刑法的厉害——如果你好好招供,我们免你皮肉之苦,若你不肯配合,那就休怪我等不念同僚之情!”
原县尉脸上一瞬间动容。
他想了想,问:“大人,如果小招供,有何好处?“
廉太守道:“好处就是,你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言下之意,他本人死罪难逃。
见他犹豫,廉太守又补充道:“张岱之死,你是罪魁祸首,难道还想脱罪?”
原县尉叹了口气,神色悲凄:“小人也不想害死他——只是接了路县令的命令,让把张岱派去送饭——小人并不知道张岱会惨遭毒手!”
果真是路鸣安!
路家人还真团结,到这种地步竟然还能插手?
博灵均道:“既如此,那就让路鸣安到大堂上说吧!”
廉太守点点头,众人都往县衙大堂走去,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博灵均跟申屠康。
两人在人涡中间,低头小声交谈。
廉太守不敢揣测他们的话音,只觉的太子跟申屠大夫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肯说!
邹胖子却憋不住了,趴在他耳朵边问:“廉大人,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廉太守摇头。
他也不知道。
太子好像总能快人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