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但是又未落下来，气压低得人的心里发慌。

整个空气里弥漫着菊花的香味，莉香和菜菜子穿了一身黑衣服跪在庄严肃穆的灵堂前。

“姐姐，妈妈什么时候起来和我玩啊？”菜菜子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问。

莉香摸了摸菜菜子的头，说：“妈妈太累了，她要休息一阵子了。”

“是因为我吗？你跟妈妈说，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不让她那么累。她可以起床和菜菜子玩了吗？”

莉香和李长明都看了看菜菜子，没有说话。

小朋友见他们不理自己，嘟囔了一声就专心地烧纸玩。

“对不起。”门口响起了一个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三人转过身，是那个大巴车司机和他媳妇带着儿子来了。

事故认定是刹车故障，但是因为出了人命，所以司机这边的责任判得很重。之前在警察局的时候莉香已经见过这一家子了，他们也是可怜人。媳妇儿身体不好，在家带着刚两岁的孩子，全靠大巴车司机的这点钱过日子。

“大哥，我真的对不住你们。”司机走上前，握住了李长明的手。

随后他招手让媳妇和孩子过来，突然一家人就给莉香他们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长明伸手扶起司机一家，又让在场的亲戚过来将两个孩子带到灵堂外面去玩。

“大哥，我开车十几年了，每次发车前都会检查。这次我明明检查了没有问题才出的车。哪知道……”司机说完，突然哭了起来。

莉香看见这个七尺壮汉落泪，心里也不好受。他们一家人也确实是可怜，所以之前她和父亲商量赔偿金象征性地给一点就算了。

司机两口子知道了李家的决定，又跪下来给他们磕头。